第7章 美如畫(1 / 2)

柳辭心知道他要試脈,雖然一般大夫為女病患切脈,得隔簾探索,但是江湖兒女就省了這些避忌。她緩緩伸出右腕,讓他切診。

陸慈郎急忙搬了張木凳放在床邊,讓上官雲坐下。

上官雲輕輕地以食指捺住柳辭心脈搏,閉目診脈,突然道:“陸慈郎,你剛才是不是惹柳姑娘生氣了,藥煎過頭了,為何不重煎一副?”

陸慈郎暗自心驚,這也能診斷出來嗎?兩手垂在身側,恭敬地說道:“是,我錯了。”

上官雲畢竟是一代高人,也不再責怪陸慈郎,轉頭對柳辭心道:“柳姑娘,剛才慈郎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是怎麼回事?”

柳辭心陡地被提醒起此事,心口一痛,眼眶便整個泛起淚光,顫聲道:“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真的……姓柳嗎?那我叫什麼名字?你們是我什麼人?”

她淚光盈盈,上官雲要花著極大的自製力,才能忍住不伸手為她拭去淚珠。

上官雲沉吟片刻,道:“柳姑娘初醒,智昏慮沉,有些事想不起來也屬正常,這沒什麼。好好調養幾日,或許就想起來了。請柳姑娘勿嫌舍簡,在此地就當在自己家一樣,安心住下,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其實上官雲見到柳辭心第一眼就對她愛慕不已,此時心裏想的是希望她一生一世就此住下來。

柳辭心輕道:“謝謝前輩。”

她烏發披散在肩上,比起挽髻纏發,更顯嬌媚入骨,談話之間,上官雲好幾次都差點把持不定,忘了自己身份。幸好他修為甚深,定力過人,總是能在關鍵時候回過神來,才不至於失態。然而心裏卻忍不住在想: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見鍾情,古人誠不欺我!

柳辭心問道:“前輩,我……是如何生病的?你能告訴我嗎?”

柳辭心曼妙的詢問聲,聽在上官雲耳中,當然千能萬能了,可轉念一想,又怕她聽到父母已故的消息,又像當初一樣昏迷不醒,現在她不記得痛苦的往事,也正是保護她的最好方法。便含糊地說道:“姑娘身體虛弱,又受了刺激,就昏迷至今。姑娘的家人有重要的事要辦,所以才托我醫治照顧。”

柳辭心略略寬心,又問:“那我家人何時來接我?”

“他們有極為重要的事要處理,處理完畢,就會回來。”

“那……我爹是誰?我娘是誰?你知不知道?”

上官雲道:“令尊是北辰王,名叫柳興為,令堂人名叫夏若然。姑娘名諱,上辭下心,正是北辰王朝的公主。”

他隻說出名字,其他卻什麼都沒講,料也不會有妨礙。

柳辭心神色惘然,輕輕低念了幾遍:“柳興為,夏若然……”隻覺得這兩個名字十分陌生,不敢置信就是自己的父母。但是要說不是,也想不出誰是。

“柳……辭……心!”

柳辭心心裏反覆念著自己的名字,她也沒有把握過了一會兒還記不記得,現在記熟一點總是比較安全。

兩人說話之時,陸慈郎已將熬藥的瓦罐磁碗都洗倒幹淨,又泡了壺茶送進來。

上官雲身為男子,也不方便長時間在女子閨房停留,振袍起身,道:“柳姑娘大病初愈,還應該多多靜養,在下不打擾了。”

柳辭心確實有點累,抬眼看了看陸慈郎,道:“但我一個人……不識得這裏,他得隨時過來!”

一句話,陸慈郎就從上官雲的仆人變成了她的仆人。

上官雲笑道:“陸慈郎是我仆人,你有什麼事,盡管吩咐他去做就好了。”

柳辭心鬆了口氣,上官雲道:“柳姑娘,請安歇吧!慈郎,你隨我來。”

陸慈郎跟著上官雲走出去之後,又聽上官雲交待:柳辭心家逢巨變,絕對不可以泄露真相,免得她受不了打擊,再度失神。

陸慈郎點點頭,表示自己會牢記在心。

等陸慈郎再度進入房內,柳辭心對他吐了吐舌頭,說道:“好一個前輩!我在他麵前也拘束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