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頭頂彌漫的霧氣中有著一抹翻轉的光墜下,哧然一聲插在了不遠處,卻是從倪兒手中掉落的縱劍。見此,莫小九懸著的心終於落定,抬頭看向了被霧氣遮蔽得絲毫不可見的深淵之頂,之前,他從縱劍上的感應便猜測倪兒已獲救,此時見小丫頭並未隨著縱劍墜下,心中的猜測便變成了肯定。
武小劍包紮好腿上因撞擊而綻裂的皮膚,起身以劍支撐著身體走至近處,環視著四周道:“我們可是墜在了深淵的底部?”
莫小九搖頭表示不知,上前將縱劍拔起收入了戒指中,思索著道:“但看此處景象應該不是。”他低頭看向腳下,繼續道:“或許深淵的底部還在我們腳下。”
武小劍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看,而後抬頭將目光及向濃霧中看不見的遠處,說道:“現在該如何?”
莫小九向著左右看了看,牽著曲折右腿的大白馬向著一側緩步走去,說道:“還能如何,慢慢向前走,應該會走到盡頭。”
武小劍皺了下眉,將視線落在了他的腳下,說道:“如果深淵之底在我們腳下,那麼何不將之劈開?”
莫小九止住身形,凝神細思了片刻,說道:“腳下這東西形同積雪,實則為霧,若是一刀下去整個便坍塌了怎麼辦?若是那樣,除非深淵的底部距離我們不遠,若不然你我恐怕不會再有這般的好運能撿回一條命,到時必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場。”他繼續向前道:“所以,為了保險起見,我覺得需先試一試能否直接走出這些霧氣籠罩的範圍。”
武小劍點頭跟了上去,如莫小九所說,在不知道深淵距離腳下遠近的情況下自己兩人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冒險的舉動。而若是最終不能走出霧氣的籠罩範圍,那麼再將腳下之物斬開也不遲。
兩人並肩向前行去,可才在剛走出兩丈距離之際異變陡升,隻見周圍本就濃密的霧氣突然變得更加密集了起來,然後開始如水浪一般越來越快的翻滾,其中傳出了隱約可聞的噝噝聲,下一刻,噝噝之聲密集如雨水打在地麵,眨眼之間便連成了一片,緊接著,有兩點小手指般大小的深綠之色赫然出現在了不遠處。
兩人大驚,武小劍第一時間便將杵在身側的闊劍舉了起來,同時體內星輝透發,滲入衣衫中,將衣衫變成了甲胄一般堅硬。莫小九則是以極快的速度將戒指中的箭筒背在了肩後,隨即鏘然拔出雙刀組合成功,反手抽出一支箭矢扣在了弓弦之上,然後發力開弓至滿,瞄準了那兩點深綠之色。
然而,就在他剛凝神戒備之時,周遭的霧氣中猶如突然出現了一顆顆綠色的寶石般,亮起了密密麻麻一片,瞬間將兩人的身體映照成了深綠之色。而深綠之下,莫小九與武小劍的臉色卻頓時變得蒼白如紙,因為,他們都看清了那每兩點綠色之下的身體,那是一條兩指粗細的白色的身體,乃是與之前蛇獸一模一樣的身體。
至此,兩人終於明白了在懸崖上時巨大的蛇獸為何不將他們麼吞食,因為不用想也能知道眼前的無數小蛇乃是它們的幼崽,而自己兩人就是被它們扔下來喂食幼崽的食物。
莫小九駭然的蠕動了數下咽喉,這些幼崽或許並不是很凶悍,但數量太過於龐大,所以可以肯定以他們皆是兩道靈輪的修為根本無法抵擋,所以他幾乎想都沒想,收起箭便將戒指中的荊花暴雨拿了許多出來,將其中一部分扔在了武小劍的手上,說道:“若實在不行便用它!”
武小劍將一部分鐵珠放入懷中,將幾顆夾在了指間,說道:“可倪昇說這荊花暴雨不需多少便能擊殺一個六道靈輪,到時我們有如何能逃脫?”他用餘光看了看指間布滿了許多縫隙的鐵珠,又道:“還有就是,這荊花暴雨該如何使用?”
莫小九從戒指中卻出一件衣衫披上,然後撕下一縷將一顆鐵珠綁在了箭鏃與箭杆相接的地方,重新扣弦開弓道:“這鐵珠乃是全方位攻擊,所以可以肯定是用撞擊之力激發,至逃脫,恐怕你我便隻能靠運氣了。”他此時很是後悔沒將倪昇的那隻大鐵盒帶走,那鐵盒能夠抵擋住荊花暴雨中的鋼針,若是眼下在此,那麼便不用擔心會被鋼針傷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