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酒意上湧,人們便少了許多害怕,人們便是爭先恐後的向前擁擠,似深怕不能在那三人的身上打上一拳或者踢上一腳。
莫小九站在人後,看著怒火上竄的眾酒客,看著遠去的那個酒鬼,然後再看向了身旁死死抓住他衣袖的胡茬大漢,眼中泛起了思索之色。
與眾人一樣,大漢臉上意識怒意翻湧,他看向看來的莫小九,怒道:“看我做什麼,要不是因為怕你跑了,我也一定要上去砍那與你一般畜生的三個畜生幾刀!”
莫小九大怒,心想若不是武小劍之故,早就把你揍成了個真正的畜生,你竟然還敢這般辱罵於小爺。
正在大漢的話間,一人從旁側走了上來,卻是聞聲之後從城門後而來的盛之天,盛之天抱劍於胸的來到莫小九的旁側站定,靜靜的看著憤怒的民眾,看著地麵上不斷流出又不斷被一雙雙腳踩得四處飛濺的鮮血,沉默了片刻後問道:“民眾的怒可真是好大的一把火,這要是真的燒了起來肯定是可怕不已。”
莫小九側頭看他,眉宇間泛起不悅的神色道:“怎麼又是你?”
盛之天亦是側過頭,笑了笑道:“路又不是你們家的,怎麼就不能是我?”笑罷,他問道:“此事閣下怎麼看?”
莫小九懶得與之久說,轉身便欲走,但不知為何,卻又是停下了剛要邁出的腳步,然後道:“那麼你又怎麼看?”
似猜測到了他本應該要走,所以在見得他停住了剛有所動作的身形後盛之天略有些意外,不過也並沒多問,而是看向了旁側酒樓的牌匾,說道:“雖然寫著酒樓二字,但這裏卻並非酒樓,而是一個戲台。”
莫小九抬頭,將目光落在原本完好,此因眾人蜂擁而出而變得破爛的酒樓大門和大門上方那一塊牌匾上,冷哼了一聲道:“之天公子是瘋了還是傻了?這明明就是酒樓,為何會是戲台?”
盛之天道:“自然是戲台,還是鈞家人搭的戲台。”他看向近前那憤怒圍毆的眾人,“這些都是酒客,但真正喝酒的人卻不多,他們有不少都是演戲之人。”他看向遠處那個因醉得太過而時不時撞在房屋牆壁上的酒鬼,說道:“包括他,包括地上那不知生死的三人,包括將這三人抓來的那幾人,更包括剛才某些說話的人。”
莫小九挑了下眉,說道:“之天公子好豐富的思維。”
盛之天並不理會他的嘲諷,說道:“公子自然是聰明人,自然能看出端倪。”他繼續道:“不僅如此,之天敢說,這裏的人中還有著一兩個不是酒客的酒客正在等著這台戲的結束,等著謝幕。”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人也逐漸停止了圍毆,緩緩退散了開來,露出了其中慘不忍睹的三具屍體。然後,有一人用衣袖擦著顫抖的染血拳頭,因激動而使得嘴唇有些發顫的說道:“這等人,真該將他們打成一堆肉泥!”
旁側一人用力點頭,直接將染血的衣袖撕了開來扔在了地上,然後極其響亮的朝著屍體吐了一口唾沫,說道:“就是,這等人就算已經死了也應該將他們拉去掛在城牆上,讓某人知道我們雖隻是平民,但也絕對不會懦弱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
話音落下,有片刻的安靜,而後,似有一人向了先前提刀的幾人,於是不解道:“那幾個提刀的人是什麼人?怎麼會將這三個畜生擒來?”
用衣袖擦拭拳頭的那人停下動作想了想,隨即眼中一亮道:“那幾人中的一人有些麵熟,我好像是見過,好想是鈞家的人。”
這句話便是一塊石頭,砸入水中的石頭,激起了不小的浪花,於是眾人便又開始在三具屍體前議論了起來,一人道:“不可能吧?若是鈞家的人又怎麼敢殺公主的人?鈞老爺子難道就不怕給自己帶來危險?”
有人看向他道:“怎麼不可能?鈞家雖然沒落,雖然被帝王趕出了朝堂,但鈞家從未做出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從前些日子居老爺子一怒進宮之事,便可看出鈞家依然忠於帝國,所以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帝國落入一女子之手,再加之鈞老爺子險些被杖責致死,鈞家當然會憤怒,當然就會對付這些殺民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