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風後為這次議和之事,正在焦急的等待著炎帝的召見。
忽然,從庭堂內傳出一陣笑聲,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卻見從門裏走出三人,邊說邊笑,他們站在門口,隻聽那位老者喚道:“風後何在?”
風後心中一亮,忙上前施禮道:“小臣風後在此。”
老者笑道:“快來拜見人皇陛下。”
風後行參拜大禮,言道:“罪臣風後拜見君主,願君主聖安。”
炎帝上前幾步扶起風後,略帶微笑言道:“風後免禮,讓你久等了,尚需包涵。”
風後道:“罪臣不敢。”
“請到廳堂敘話。”
炎帝將風後讓進廳內,分別落坐。
炎帝又向風後引見諸人,這才知得老者乃當今佛祖,肅然起敬,忙上前施禮拜見。
隻聽燃燈笑道:“據貧僧悉知,相國一向聰明睿智,素有能掐會算、未卜先知之功,可此次為何卻算得不準?”
燃燈之言,使炎帝與大鴻也甚感可笑,礙於禮節,卻沒露聲色。
倒使風後十分尷尬,他耳麵赤色搖頭苦笑道:“佛祖休要取笑,小臣凡骨俗胎怎識天機?劫數天定,小臣又豈可逆轉。隻因我考慮不周才釀成今日阪泉浩劫,純屬我一人之過,此事與軒轅國君毫無幹係。然而,軒轅國君自以為,作為一國之君,深感愧疚,故此急命罪臣向炎君及所部諸位稟明實情,任炎君發落。今代國君向炎君請罪議和,實屬誠心誠意,風後乞求君主責罰罪臣一人。”道罷,風後伏跪在炎帝麵前。
炎帝見風後這般自責,心受感動,忙離坐相扶說道:“國相不必自責,我亦曾想,炎黃本應一家,有何等大事可作議定,豈能大動幹戈?想那軒轅亦稱一代仁君,有過糾之,有錯恕之,乃慈悲之本。今日見了國相,自無須再多說什麼。好了,請國相坐下敘談。”
炎帝言語無不透著仁慈寬容,這使燃燈佛祖感到十分慶幸。
其實,剛才他已經聽出了風後話中的弦外之音,使其嘎然止笑。
風後此番分明識破了天機,卻無力挽回,將罪過攬於自身,軒轅有這等重相良臣輔佐,大業可成矣!
對於風後坦誠自責與炎帝寬宏仁慈的襟懷,他從心裏感到欣慰,暗暗叫好。
此次奉金母之命,來下界調停炎黃幹戈,半路上心還犯難,唯恐此事難辦,不易複旨。
可萬沒料到彼此雙方這般通情達理,又這般善解人願天意,實在可貴。
佛祖站起身來開口言道:“善哉,善哉。人皇陛下不愧寬厚仁君,所言之理真乃處世之道,倘若人人有此心襟,天地之間何愁無太平祥和之日?”
風後聽了炎帝與燃燈談話,心中石頭這才落下。
他當然也沒想到此次議和竟這麼順利,他向炎帝深施一禮言道:“久仰君主威名,罪臣欽佩之極,還望君主法外開恩,請允許罪臣回去稟明軒轅國君,擇日與君主會麵,不知君主意下如何?”
“且慢。”大鴻擺了擺手說道:“聖君至今傷未痊愈,國相何必急於回去。如今且有佛祖肩負天命,在下正好有一事不明,煩請國相賜教。”
風後本打算就炎帝應下議和之機,趕快回去複命,趁熱打鐵,盡早讓炎黃二君會麵,以免夜長夢多。可誰知大鴻尚有異議,使風後心弦一下繃緊,生怕再出事端。
他強作歡顏,苦笑一聲道:“將軍客氣,請講。”
大鴻問道:“據在下獲悉,公孫軒轅才智過人,心念天下,又有國相這般諸多賢能良將輔佐,使其部落日漸強盛,井井有條,百姓俱可安居樂業。既然如此,何不再圖強盛,卻突然進我阪泉,意欲何為?”
大鴻這一問話,使風後不免仔細端量大鴻一番,不看則已,隻這一看使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風後細觀大鴻麵相,他深深感覺此人雖是年少,但氣度非凡;
他麵帶星相,有富貴之容,玉麵微紅,雙耳垂肩,亦絕非凡骨俗胎;
英俊灑脫,舉止大方,不是簡單人物,末了差點兒吃他一記悶棍。
不過也罷,他既然問起,就幹脆講個明白。
於是,風後拱手言道:“將軍不提我倒忘了。此番來阪泉純屬事出有因,諸位是否知道北部疆域有個象怪蚩尤?
他近日屢屢作亂南侵,在北部疆域肆意妄為,暴虐百姓,好不張狂。
為此,我部軒轅國君召集所屬各部群臣,共議滅怪平亂事宜。
一致認為,雖說本部兵強馬壯,但與蚩尤開戰必然會有損傷,而且單憑一己之力很難支撐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