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準你他媽又要幹什麼,你把刀子拿開!”
曲禾掙紮著身體看著程準大叫著,內心對疼痛的恐懼感也湧上來。
“我最喜歡的就是阿禾的腰了……既然阿禾這麼不乖,就在阿禾的身上刻一個印記好不好?”程準在曲禾腰上落下細細密密的吻輕聲呢喃著,抬目看著有些瑟瑟發抖 的曲禾程準的表情更加興奮。
“刻個‘準’好不好?這樣阿禾就能時刻記得他是誰的……或者刻一個‘程’?既有阿禾又有我,嗯……很難抉擇呢,那就兩個一起吧,好不好?”
刀慢慢的劃開了光滑白皙的皮膚,一道妖嬈的血痕使得更有美感,輕舔了下腥甜的鮮血,程準繼續投入了雕刻,像是個投入的工匠一般專注。
“嘶——啊……哈……”
曲禾不禁倒吸一口涼氣,感覺有無數的螞蟻在腰上啃咬,火辣的痛感蔓延到全身,曲禾大口的喘息著,感覺全身像是被卸了力氣一樣。
“很好聽呢……阿禾你能感覺到我現在在刻什麼嗎,是豎畫哦,最長的一劃……血珠出現的更多了,好像劃的有些重了,是刀子太快了……阿禾,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
程準滿臉帶著笑,繼續在一片血紅中劃著,鋒利的刀刃甚至劃傷了他的手指他卻渾然不覺,就讓他們的血交融吧……
“不要再刻了……不要再刻了……我好疼啊……程準,求求你——”
蒼白的嘴唇斷斷續續發出虛弱的聲音,滿臉布滿細密的虛汗和淚水,曲禾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腦中不斷閃現著陌生的畫麵,黑暗中的小醜麵具,帶著彩色液體的針管,尖銳的匕首……
“不行哦……即使阿禾很疼,或者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也不能停下,印記要完整才美麗……阿禾,你愛我嗎?”
“我不知道……”
程準溫熱的舌舔著曲禾的鮮血,看著後腰上清晰的“程準”二字非常滿意,他覺得,這是他把自己名字寫的最好看的一次,換上另一把刻刀,程準準備再次深入這兩個字。
“你是愛我的,說你愛我……”
曲禾後腰的感覺已經變得有些麻木,意識也漸漸模糊,但是後腰滿滿覺得很炙熱,每一次劃在皮膚上都讓他覺得很享受,甚至渴望刀子在他身上留下更深的印記……
“我……愛你……”
終於支撐不下去的曲禾昏了過去,程準看著隻加深了一個偏旁的兩個字還是扔下了刻刀把曲禾緊緊攬在了懷裏。
“以為加了藥可以讓你舒服些,果然對疼痛的極限因為感官破壞降低了很多嗎……曲禾,永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不然就讓你全身布滿我的印記……”
————
曲禾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夢中他躺在一片血泊中,周圍還有無數緊閉著雙眼的孩子,慢慢的血泊燃燒起來,一個人衝進來把他背了出去,為什麼看不清他的臉呢?然後一個聲音一直低低在他耳邊說著我愛你,那又是誰的聲音呢……
曲禾眨著眼睛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後腰傳來的鈍痛提醒著他之前發生了什麼,程準滿嘴鮮血邪笑的樣子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裏,曲禾的呼吸不禁變快,轉頭看向坐在一邊工作的程準,急劇的呼吸慢慢平息。
“醒了?還疼嗎?”
“嗯。”
“抱歉,是我過分了。”程準蹲下身緊握住曲禾的手,“阿禾,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
……
“幫我救一個人。”
曲禾淡淡的看著程準,緊握著自己的手,溫柔的聲音,或是昨天的瘋狂,都是屬於他的吧?他不是沈燁的替代品。
“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
程準握著曲禾的手力氣更大。
“他得了白血病,他叫雲鬆。”
“曲禾,告訴我、你永遠不會離開我,好不好?”
麵對程準的執著曲禾不禁歎了口氣,反握住程準的手移到自己纏滿繃帶的後腰。
“都刻在我的骨血上了,怎麼離開呢?”
程準陪了曲禾一個上午,下午就被曲禾趕走了,程準不太放心就讓程輕停課半天在家陪著曲禾。
“媽,爹地這樣子對你難過嗎?”程輕趴在床邊看著曲禾滿目心疼,“我也明白這種感覺,雖然爹地很過分可他是愛你的哦,絕對不能放棄他啊。”
“你也明白?”
“當然。就像我喜歡雨一樣,我喜歡和它玩,可最後它卻讓我感冒了。但是感冒好了之後我還是愛它,就像它也愛我一樣,它還是會為了我下一場大雨。”
程輕捧著臉笑嘻嘻道,曲禾看著她也柔和了目光。
是啊,程準不留情的劃傷他的皮膚刺痛他的心,卻還是會在他沉睡時一遍又一遍的說著“我愛你 ”,讓他能從噩夢中逃離的“我愛你”。
可是夢裏的一切,到底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