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人渣哥哥,你就要說‘完了’曲禾,你是在過家家麼?”
程準啼笑皆非,聲音冷淡,曲禾明白,他是在生氣,可是他憑什麼生氣?
“對啊,我的哥哥是人渣,我的爸爸是人渣,我的男人是人渣……我他媽就是個瞎子,嗬,嗬嗬……”
曲禾冷聲嗤笑著,楠楠著掛斷了電話。緊握著手機離開了醫院,他沒有再把自己包裹到密不透風,任由刺骨的寒風灌進他的領口卻毫無所覺,踉蹌的走到了馬路中間,突然頓住腳步,愣愣的看著一輛貨車衝過來,強光模糊了他的眼睛,刺耳的鳴笛聲也渾然不覺,他閉上眼睛,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
突然一個人影撲過來,抱著曲禾撲倒在路邊,大貨車擦身而過。
曲禾木然躺在地上,眼淚劃過眼角。
嗬,他真是脆弱的可笑,這樣就想去死了嗎,真的是該死的懦弱啊。
“你沒事吧?剛才嚇到了沒有?”剛才救下曲禾的年輕人扶起曲禾,禮貌的問道,曲禾抬頭竟發現是一位外國人,沒有想到他的中文這麼流利,點頭道謝,曲禾準備膝蓋卻傳來一陣強烈刺痛,整個褲子都被磨破了,上麵還沾染著鮮血。
曲禾隻是彎曲一下膝蓋就痛的齜牙,想要再往前一步卻無力的栽倒在地上。
“我就在這附近的賓館住,裏麵有醫藥箱,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吧。”
外國人扶起曲禾,摻著他走著,曲禾咬牙忍著疼痛一瘸一拐的小心挪動。
程準手中仍舊握著戒指盒,獨一無二的戒指依然那樣好看,程準盯著它看了半晌,忽的露出個笑容,程準摘下戒指,套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人渣麼,即使是人渣也是你曲禾一輩子擺脫不了的人渣。要是明天還不乖乖回來的話就得吃點苦頭了寶貝。
命令歐臣訂了去c市的機票,程準繼續處理著工作,享受著時間的流逝。
明天就能見到他的阿禾了。
很興奮呢。
曲禾坐在賓館裏,威廉小心的剪開他的褲腿,露出白皙的小腿。威廉很紳士的沒有觸碰他的小腿,用消毒水替他清理了傷口,細心的輕輕塗抹上藥膏,裹上了紗布。
“謝謝,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威廉。如果你去美國可以來找我。”威廉抬目衝曲禾禮貌的笑笑,從自己的行李箱裏拿出了一條寬鬆的運動褲遞給了曲禾。
“不會箍緊傷口,你不嫌棄就換上吧,還好是冬天,傷口不會發炎,明天你還是醫院再看一下。今天你就在我這裏住一晚上吧。”
威廉很體貼的為曲禾著想,曲禾直接把運動褲套上,再次道了謝,留了他的聯係方式,離開了賓館,威廉沒有再做挽留,把治傷的藥膏贈了給他。
剛坐上去往醫院的出租車,手機就響起,曲禾剛接通,小純帶著哭腔焦急的聲音就從手機傳出。
“曲禾哥你快來啊,楊阿姨突然又進手術室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我很快就來了,你不要慌。”
曲禾焦急的催促著司機,終於在幾分鍾後趕到醫院,曲禾慌忙的下了車,忍著痛小跑向手術室。
“曲禾哥你終於來了!”坐在椅子上紅著眼睛的小純看到曲禾,終於露出個笑容,站起身撲到曲禾懷裏,曲禾安撫性的拍拍她,終是不適應的輕輕推開了她。
“小純,別哭了,告訴我怎麼回事。” “今天一直好好的,阿姨晚上就睡覺,剛才突然去醒了,就找你,結果找不到你,特別焦急,呼吸開始加速,我就喊了醫生,現在應該有十幾分鍾了……”
小純抽抽搭搭著,又撲在曲禾懷裏,曲禾卻因為撕扯到膝上的傷口差點重心不穩的摔倒,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曲禾哥你的腿怎麼了?”
小純看著曲禾站的不自然的腿,想要蹲下身替他查看傷口,卻被曲禾拉起坐在了一邊,“我沒事。”
曲禾剛坐下,手術室的燈就滅了,兩人都緊張的站起來,手術室的門被打開,楊姿被推了出來,小純急忙的跟隨著護士進了病房,曲禾緊張的詢問著醫生。
“病人沒有什麼大問題,隻是今天的情緒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無論是好的事情還是壞的事情都不能拿來刺激病人,家屬請守在病人身邊。”
曲禾點點頭,慢慢的走進病房,護士都已經離開,隻有小純坐在病床邊雙眼緊盯著楊姿。
“你先去睡吧,我來守著。”
曲禾拍拍小純的頭,小純搖搖頭,微微笑著,“曲禾哥你都受傷了,你還是去睡覺吧,養好身體再換我。”
曲禾也不勉強,整個額頭都疼的發冷汗,他怕疼,可現在容不得他軟弱,也沒有能讓他露出軟弱的人。
還有兩天期限,嗬,程準會怎樣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