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禾毒戒時已經是整整四十天過後,他們離開那個密室時曲禾幾乎瘦成人幹,程準身上也滿是刀疤,深深淺淺,溝壑縱橫般在身體各處。
明明那裏舒適豪華可以說是窮人們夢寐的天堂,但對於曲禾來說卻像是地獄,如果不是程準一次次的在他麵前傷害自己他也許根本無法堅持下去。
他根本無法回憶那些可怕的日子,疼痛已然麻木,折磨他的那種無時不刻都在擊潰你意誌的東西,還好有程準,有這個愛他陪著他的男人。
程準的精神病也自然而然的在曲禾毒癮好了後治愈了,那天從不掉眼淚的程準竟然抱著曲禾哭了。
其實程準的壓力比曲禾不知道大多少倍,他沒有辦法救他,就隻能狠狠的來傷害自己,有幾次幾乎都要是他比曲禾先掛掉了,程準出來時也不必曲禾形象好多少——下巴上滿是胡渣,雙眼青黑,頭發也是亂糟糟。
程準抱著曲禾笑著說:“阿禾,你看我們像不像是出獄的勞改犯?”
“像……像……”曲禾喃喃回答著趴在程準懷裏哭了一場,在密室裏他被鎖著無數次在程準懷裏哭泣,但這次不一樣,他是開心的哭。
終於……他終於是一個正常的人了。
程準笑著拍了拍曲禾的背,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胡碴紮著曲禾的下巴癢癢的,曲禾忍不住又破涕為笑。
“阿禾,你瘦了好多。”
程準抱著曲禾的腰,輕聲歎。
“你也是,沒有以前霸氣了。”
曲禾仰頭,伸手摸著程準的臉,眼中露出一絲心疼。
“霸氣?原來我以前在阿禾眼中是這樣子的麼?”
“沒有。就是打個比方……”
“就是這樣的。”程準打斷曲禾回答,捧著他臉頰和他再次接吻,舌頭掃蕩著他的牙關,勾住他的舌頭翻攪,搶奪著他的呼吸。
“唉唉,這還有個大活人呢,你們能不能別在那裏不知羞恥的吻下去了?好歹把檢查做完啊!”
林谘看著樓梯上的兩人,十分氣急敗壞道,媽的齊凱這死東西這幾天不在他一個人寂寞死了,他討厭秀恩愛的人!
兩分鍾後,程準拉著曲禾終於肯下樓梯,坐到客廳裏,曲禾淡淡地笑著:“林醫生,麻煩了。”
“唉別客氣談什麼麻煩不麻煩……”林谘連連擺手,“跟我去我的診療室,做一套全麵的檢查吧,最後確定一下。”
其實一星期前林谘來看就確定曲禾已經戒了毒,但為了卻保沒有萬一,還是說再等個一星期再出來,這一個星期兩人心情都有些忐忑,萬幸,什麼也沒有發生,隻不過密室裏的套子用完了。
兩人就邋遢的難民打扮去了診療室,林谘給曲禾做了一係列抽血化驗,恨不得連婦科那一套也要來一下,化驗單出來後兩人看著林谘凝重的表情心裏都帶上一份不安。
“曲禾……你有沒有發現自己不太一樣?”
林谘端詳化驗單幾分又瞧了曲禾好幾眼終於開口問。
“不一樣?”曲禾愣了幾分,隨即慢吞吞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我一切都和從前一樣的,是不是……我的身體又出什麼問題了?”
曲禾揪著程準的袖子,聲音染上自己也沒發現的顫抖。
“你的痛感好像是恢複正常了。”
“哈?有麼?”
曲禾一愣,話還沒說完程準就低頭,在他脖子上用力吸了一個紅紅的“草莓”,曲禾有些刺癢的偏了頭回頭看著程準嗔道:“幹什麼啊,別鬧。”
接著曲禾沉默了幾秒,眨了眨眼睛,“好像真的沒什麼感覺了,是我的錯覺嗎?”
程準又低頭在曲禾頸上重重吸了一個紅印,曲禾“咯咯”的笑了一聲。
“不是錯覺,我的阿禾完完全全的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