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然清楚的看見，慕越澤得動作頓時一頓，卻轉而又恢複了那一副冰冷的樣子，他當著她的麵解開浴巾，從酒店衣櫃裏找出幹淨的衣服，一件件穿好：“碰巧而已。”
碰巧……確實夠巧的。
她忍著疼，隨手扯過一件衣服套在身上，朝他走了過去，習慣性地幫他扣著襯衣扣子。
仔細想想，每次結束，他都會第一時間洗澡，換衣服，走人，從沒多停留過一秒鍾。
摸清他的規律後，她也會幫他節省時間。
慕越澤個子很高，現下，她光腳站在他麵前，也隻到了他的肩膀處。
“給你的。”
一張銀行卡遞了過來。
喬安然動作一頓，卻轉而冷笑了一下，沒有伸手去接：“月底的時候你已經把錢打到我賬上了，這算什麼，小費？！”
雖然她確實抱著他的大腿沒錯，可還不到這種下床就給錢的地步。
她跟他的買賣，不止於金錢。
他現在突然給她錢是什麼意思，當她什麼了？賣的？！
“沒準備禮物，看上什麼買什麼，”慕越澤清冷的眼底浮現出幾分譏誚，稍稍俯下身來，幾乎和喬安然鼻尖相抵，“隻要別給我招惹那些野男人。”
他的目光太過犀利，喬安然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她不動聲色地後退了一步，接過了那張卡，挺直了腰板兒：“慕總，咱們之間也算是合作關係。我們做好各自該做的，其他的，都不需要。”
慕越澤冷冷勾了一下唇角，緩緩直起身來，睨著她：“從確定情人關係的那天起，你對我而言隻是一個發泄的對象而已。錢，你可以不要，但我也不會收回去。下次，聰明點。”
他的聲音很是清淺，卻以極大的力道在喬安然心上狠狠刺了一刀，心尖狠狠抽痛了幾下。
她忍不住繃緊了臉，用力攥著手裏那張卡。
手心一空，卡片應聲折斷。
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力道讓斷了的卡狠狠紮進了肉裏，疼得她眼睛一陣發酸。
發泄對象，是了，僅僅是一個發泄對象而已，可是，她讓他發泄了，那他呢……
慕越澤眼底的神色晃蕩了一下，麵容清冷萬分，帶著一身寒氣轉身就走。
一股酸澀的感覺瞬間迸發，一句讓喬安然後悔萬分的話脫口而出。
“慕越澤！要不是為了奪回我的一切，我才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是你自找的。”
門砰地一聲關上，將他的身影隔絕在外。
她心下一空，就這麼衣衫不整地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袖。
“到底我要怎麼做，你才肯幫我！慕越澤，你他媽以為這樣很好玩兒嗎！”
盛怒之下，理智瞬間繃斷，徒留一腔和他作對的孤勇。
慕越澤的臉異常冷硬，眉宇之間沾染了怒氣，目光狠戾。
喬安然梗著脖子吞了吞口水：“這麼久了，我一直對你小心翼翼，生怕惹你不開心！可你呢！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慕越澤唇角微抿，一把攥住她那隻受傷的手：“你活該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是我們說好的……”
“說好什麼？我怎麼不記得。”
銳利的眸子步步逼近，“怎麼，不是你說喜歡我求著爬上我的床的嗎，現在又來這一套，欲擒故縱？”
說著，他一把甩開了她的手，他不喜歡這個女人這幅樣子。
尖銳的刺痛讓喬安然清醒過來，入目便是他那張極為克製陰寒的臉，心尖瑟縮了一下。
也不知道從哪吹來一股冷風，惹得她渾身顫抖了一下。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慕越澤已經進了電梯。
她隻好回頭收拾了自己的東西，一滴屈辱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房間裏隻還存留著他淡淡的味道，還有那張被折斷的銀行卡。
手指無意間按到了手機的電源鍵，她才發現，原來今天是情人節，怪不得慕越澤給她錢。
心卻猛的收緊……
用力的深呼吸，穩定了一下情緒，她也離開了這裏。
路上偶爾會有過往的人向她投來異樣的眼光，她隻覺得渾身一陣發虛，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睡下的。
醒來的時候，手上的傷口已經結痂，頭也疼得厲害。
就在她心煩意亂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