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沙對肖冰這幾天的表現十分的不滿,自從昨天她到監獄裏獨自審問李雷回來的時候見了一麵,就再也沒有了見到她。手裏那張特務資料已經在他手裏放了整整一天半了,他隻是想問問她,這裏麵有沒有她認識的人,或者和她聯係過的人,畢竟她曾經在敵人身邊呆過。不行,他不能在這樣子等下去了,這個情況必須向局長反應。羅沙這樣子想著,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正在這個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難道是她回來了?”他探頭去看,卻發現進來的人竟然是姚露。“是你呀!”羅沙不無失望地問候了一聲。
“你以為是誰?”不用想,姚露也知道他問的是誰,把手裏的東西放在肖冰的桌子上,轉頭對羅沙,說道:“今天早上她來得很早,那時你還沒來,辦公室就她一個,看到我來了,就讓我去給她找資料,然後她就出去了,現在還沒回來。”
“她讓你找什麼資料啊?”羅沙好奇地問道。
“你自己看唄。”姚露一指肖冰桌上的東西,應了羅沙一句,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忙別的事了。
羅沙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資料,隻看了一眼,便氣不打一處來,肖冰這個是要幹什麼呀?檔案袋上寫著“於力”兩個字,卻又標明“絕密”。羅沙不敢隨便打開,心裏卻又覺得奇怪,這些檔案都是市檔案館裏才有的文件,如果需要借閱,必須有江局長的簽字申請才能拿到,肖冰肯定是得到江局長的許可才敢調查於力的。江局長為什麼會同意這件事呢?肖冰懷疑於力,還可以理解,畢竟沒有了相處過,不了解,勉強說得過去;可是江局長和於叔叔是曾經戰鬥在一起的戰友,為什麼也要懷疑?羅沙覺得自己應該想辦法阻止他們這種毫無根據的調查,他不能讓那個自己非常尊敬的老人受到莫名其妙的懷疑,這個是對老人的一種侮辱,他必須製止。因為暫時找不到肖冰,他準備首先去和江局長談談。站起身,拿起資料就要往外走,正在這個時候,他看見肖冰拿著一疊檔案走了進來。
“羅隊。”肖冰喊了一聲,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好像又想起什麼,急忙走到了姚露麵前,問道:“姚露,我要的資料你拿到沒有了?”
姚露一努嘴,說道:“在他那兒呢。”
肖冰回頭一看,果然發現羅沙站在自己桌子旁邊看著她,手裏拿著一個黃色的檔案袋,想了一下,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正色,說道:“羅隊長,你應該知道,沒有了局長簽字,市檔案館裏的文件是不能隨便瀏覽的。”
“我當然了知道,所以我也沒有了看。不過內容雖然沒有了看,標題我還是看了。這個是於叔叔的檔案,對不對?”羅沙把檔案袋舉了起來。
肖冰沒辦法否認,也隻得點了點頭,說道:“你不要誤會,我是得到局長許可才讓姚露同誌去幫我借了這些資料,不過是想了解一些於力同誌以前的經曆,沒有了別的目的。”肖冰現在不想讓羅沙知道自己正在秘密調查於力的事情,不想和他起衝突,隻好隨便想了一個理由。
“了解?這個理由你不覺得太幼稚了嗎?”羅沙冷笑道,氣憤地把資料摔在桌子上,說道:“如果你僅僅是為了了解這個人,公安局的資料室都有他的資料,你可以去看,甚至可以下班之後到他家去問他,你為什麼要到市檔案館裏去借資料?你知不知道,那裏的資料屬於一級保密,沒有了重大案件是不能查閱的。你這樣子做是不是想告訴我,於叔叔是個大特務,我們應該把他抓起來?”
羅沙的話讓肖冰覺得非常無奈,按理說,查閱這些資料應該到閱覽室當場查閱,可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了時間坐在市檔案館的閱覽室裏,因為研究資料需要大量的時間,她現在是個公安戰士,又是偵察隊的副隊長,如果一天到晚不在公安局,時間長了,勢必會引起別人的猜疑和不滿。思量再三,江文天決定給檔案館的同誌寫證明信,希望他們能夠把資料借出,有利於幫助肖冰在遇到問題的時候能夠及時地和江文天、姚士成溝通。肖冰看著羅沙,歎了一口氣,說道:“昨天我了解到一個情況,十五年前,南京地下黨被叛徒出賣的事情有了一點眉目,我就想找一些當初在南京工作過的同誌的資料,咱們這裏隻有於力同誌一個,所以我想看了看。”
肖冰這麼一說,讓羅沙覺得自己好像是誤會她了,放軟口氣,說道:“你怎麼不早說,我覺得光看資料你未必能夠完全了解,你應該去親自問問他,於叔叔喜歡回憶過去的事情,如果你去問他,也許能夠了解更詳細的情況。要不,我現在幫著你打電話。”說著,羅沙拿起了手邊的話筒。
“不用了。”肖冰按下他的手,說道:“我不想去打擾他,看了看這些資料就夠了。何況我現在還認為於力同誌在宋婉的問題上隱瞞了一些事實,所以他的話我不能完全相信。我需要的不是最詳細的情況,而且是最真實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