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夫複何求(1 / 2)

今天心情不好,什麼都不想說。

“我本就是農夫啊,到這長安邊又無田無地,不燒些炭賣,還能做什麼?”農七叟又問道:“倒是你這年輕人,是跟誰打架,竟把自己傷成這樣?長安城內如今森嚴壁壘的,怕是為了抓你吧?”

林音苦笑道:“晚輩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小心闖進皇城,才被人打成這樣。”

“嘿嘿,不小心。那宦官程元振武功如此高強,都被你打的重傷垂死,真有你的。”農七叟並非一無所知。

“重傷垂死,還沒死麼?”林音問。

“好人不長壽,禍害活千年哪,那閹人沒死呢。”農七叟歎道:“但他以後隻怕再也不能動武功嘍。”

林音鬆了口氣,說道:“這廝武功很好,一時不慎沒殺了他,但廢了他武功,不至於一無所獲吧。”

農七叟搖搖頭道:“年輕人一言不合就打打殺殺,壞人哪是你殺的幹淨的。何況程元振再壞,也不過是個太監,如不是他主子縱容,他又怎能如此為非作歹。難道你要連皇上也一起殺了麼?”

林音自然未想過要殺皇帝,卻也不以為殺了程元振等奸人全無用處,何況男兒立世當敢作敢為,殺了程元振,總比留他好。因此對農七叟此番話倒有些不以為然,不好反駁,又說道:“幸虧您老人家來長安買炭,不然晚輩隻怕就要做個淹死鬼了。”

“小夥子有點婆婆媽媽,說了不用謝,不喜歡!”農七叟一本正經,又問道:“小夥子,你武功跟誰學的?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武功可比不上你。”

林音忙道:“農前輩過謙了!”又答道:“晚輩的武功是一位朋友傳授的,但晚輩未曾拜他為師。”

“哦!”農七叟若有所思,又問道:“你那朋友叫什麼?多大年紀了?在哪裏?”

“我那位朋友姓任名成,過世已有七八年了,去世時二十七還是二十八歲。”林音毫無隱瞞。

農七叟大驚,說道:“這麼年輕,竟能教出你這般的高手!”又盯著林音,笑道:“小子你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

林音連連搖頭,說道:“不不不、晚輩的武功與任大哥不能相提並論的,他在世時……隻怕武林中沒幾人及得上他。”林音本想說任成在世時天下無人能及,但眼前畢竟也是武功絕頂的武林名宿,自然不能說農七叟也不如任成。

“老了,十餘年不來中原,中原出了你們這些後起之秀,我老頭子要老實些啦,不然隻怕會出醜嘍。”農七叟年輕時素以自身武功為傲,年事漸高後爭強好勝之心雖淡了不少,卻也做不到毫不計較。正是因有著這一絲絲執念,農七叟武功雖已臻至絕頂,但離那獨步天下始終差著一絲絲。他自己隱隱約約明白此中道理,也不肯定。

又說林音,聽了農七叟自謙之言,惶恐道:“您老人家武功蓋世,丐幫幫主談論天下英雄時,首推您與少林寺方丈玄明大師,瓊華派掌門青玉子真人三位武功最高。像晚輩能見你一麵,便已是莫大的福氣,哪裏會有人能給您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