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姑娘不是黑煞和白丁的對手,拉著大皇子突圍,黑煞和白丁緊緊尾隨追擊,卻因為投鼠忌器,擔心秋雨姑娘玉石俱焚,不敢逼得太緊,一路追殺從客棧打到了近郊小樹林,秋雨姑娘已經受了幾處輕傷,想帶著大皇子一起逃生不太現實,隻能苦撐待變,希望師父穆海清盡快趕來會合,否則大皇子被奪了回去,在師父那裏沒法交代。秋雨姑娘哪裏知道,此刻即便穆海清到場,也動不得內力,隻能一起送死。
“秋雨姑娘,你已經受了傷,想帶著大皇子逃出我兄弟二人的手心,那是白日做夢,不如速速棄械投降,隻要幡然悔悟,我想大皇子宅心仁厚,定然會網開一麵……”白丁見秋雨姑娘被追到河邊,已經沒有退路,便開始勸降,否則一旦秋雨姑娘拚命,傷到了大皇子,回京之後惹起皇上龍顏震怒,自己等人多半也是死路一條。
秋雨姑娘冷哼一聲:“宅心仁厚?他們龍家都是一些暴虐無道狼心狗肺的畜生!你們這群助紂為虐的鷹犬,如果還不讓開,本姑娘就先殺了姓龍的狗賊,再跟你們同歸於盡!”
雙方正在僵持著,突然六匹快馬飛馳而來,馬上的騎士滾鞍下馬,紛紛亮出兵刃,抄了黑煞和白丁的後路。
白丁一驚,厲聲喝問:“什麼人!”
六人中以一個灰衣壯漢為首,一抖手中的護手鉤:“黑煞、白丁,這幾年跟著大皇子混得如魚得水,也張狂的夠了,本座也不瞞你,我就是邱定國。”
白丁嘴角的肌肉一陣抽搐,寒聲說道:“邱定國?鐵衛營統領?十三鐵衛不是被穆海清殺死了嗎?”
邱定國的眼中閃過一絲仇恨的怒火:“如果不是穆海清悍然偷襲,柯先生的四大弟子又怎麼會輕易殞命,十三鐵衛也遭到重創,死了八個,不過剩下的這幾個加上本座,足以滅掉你們兩個走狗了!”
僅剩下的五個鐵衛也麵露凶光,顯然被穆海清偷襲得手,眼看著朝夕相處的兄弟死於非命,個個都憋足了火氣。
白丁雖然不認得邱定國,但對他已是久仰大名,根據傳聞,這個邱定國至少能和黑煞打成平手,五個鐵衛圍攻自己,自己恐怕撐不過十招,然後五個鐵衛幫助邱定國合擊黑煞,黑煞也難逃一死。想到這裏白丁突然心中一動,指著秋雨姑娘說道:“邱兄,你輔佐二皇子,我輔佐大皇子,在京城裏明爭暗鬥,出了京城刀兵相見,皇上聖明,對此卻不聞不問,你可知是何道理?”
邱定國微微一怔,這些事情他也想過,卻想不出個所以然,隻能認為皇帝老邁昏庸,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睿智。
白丁見勾起了邱定國的好奇心,繼續說道:“邱兄,咱們大龍王朝幅員廣闊,沃野千裏,帶甲百萬,國富民強,但北有冰原帝國,南有南蠻各部,西有番邦狼族,可謂群雄虎視,倘若皇帝百年以後把江山傳給明主,可開疆僻壤,續寫輝煌,若是傳給暗弱子嗣,難免被列強侵吞,丟了江山社稷。所以皇上並不禁止皇子間的私鬥,其目的就是甄選日後的真命天子。”
邱定國微微點頭,皺眉道:“白丁,你不要在這裏東拉西扯,拖延時間,就算是你說的都有道理,與今日之事又有什麼關係?”
白丁微微一笑:“當然大有關係,既然皇子間的爭鬥都是在皇上默許下進行的,那麼咱們就得知道什麼才是皇上的底線?”
“底線?”邱定國一愣:“你這是何意?”
白丁繼續說道:“皇上是想選出繼承大統的皇子,而不是想讓幾個兒子自相殘殺,咱們當下人的可以死,但如果皇子有個三長兩短……皇上他老人家可就不會不聞不問了,這就是第一個底線。”
邱定國心中一驚,現在京城的爭鬥趨於明朗,越來越多的老臣開始支持大皇子,尤其是皇上祭天那段日子,由大皇子監國,在眾位能臣幹將的輔佐下竟然處理幾件棘手的事情,讓大皇子的聲望更高。二皇子哪能眼睜睜坐以待斃,趁著皇兄離京,便想鋌而走險,隻要大皇子一死,自己就又有了機會。邱定國和柯仲槐奉命行刺大皇子,起初就知道這是一招險棋,此刻聽了白丁的分析,這根本不是什麼險棋,而是死棋。一旦事情敗露,非但二皇子前程無望,自己這些人十成會掉腦袋。
白丁見邱定國已經被說動了,繼續說道:“當今聖上是真龍轉世,洞察天機,除了這個底線之外,還有一條紅線,觸及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