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衣，放開劍想要跑開，她那白色的如同鬼魅般的頭發卻又放開了劍，轉而控製住了莫無衣。
他，動彈不得。
那比劍還要尖利的指甲正快速地靠近莫無衣的胸膛，可是我，又怎麼會允許呢？
不會允許，因為那樣的感覺，很難受，比死了還難受，所以，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我撲上去，抱住她的那隻手，忍住腦中的疼痛，我嬉皮笑臉：“嘿！美女！你好像忘了什麼呀！”
“滾！”她的眼底冒出惱火，那頭銀絲便分離一部分到了我這邊，忽然變得豎直，向我刺來。
鮮血在衣袍上大片大片地暈染開，形成一個妖冶的形狀。
雲煙的眼神一亮，似乎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好小子……”她低喃。
然後突然轉頭麵向我：“顧大人，不如我們來談筆交易如何？”可那雙美眸裏分明寫滿了算計。
也難怪，這場交易，我本來就是被動的一方。
頭又痛了一下，我虛弱地一笑：“什麼交易？”
“大人，我要你的鮮血，你可以給我嗎……”那女子的眼角微挑，妖嬈至極，聲音也十分溫柔，像是在蠱惑一個孩子，看著她的眼睛，我忽然就失去了思考能力，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嗯，大人真是太好了！那現在，大人你先把我的手放開吧。”聲音仍是那麼溫柔。
我無意識地，就鬆了手。
她的頭發從我身上收了回去，她說：“大人，現在你過來一下可以嗎？”
於是我便真的一步一步地走進她，眼裏除了她，好像再無他人。
“顧無塵！你找死嗎！”耳邊忽然一聲怒吼傳來，我的神識在一瞬間清醒，一下子退離雲煙好幾步。
“臭小子！我看你才是找死！”雲煙的眸色一變，失去束縛的利爪直直地刺向莫無衣。
不！
幾乎是無意識的動作，我擋在了莫無衣身前，那利爪刺進了我的左胸，竟是直接抓住了我的心髒。
不得不說，被人抓住心髒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又痛，又讓人覺得不安。那個抓住你心髒的人操控了你的生死，她要是留在原處，不把心髒抓出來呢，你覺得難受；她要是隨便小小地動一動呢，你覺得更難受；可是，她若是把那心髒抓出來的話，那你就得死了，對吧！
我感覺，心跳被人窺探得前所未有地清楚。
我感覺，心跳聲前所未有的清晰。
我感覺，我的左胸那裏流了好多好多的血。
我感覺……
我好像……快要死了呢……
瞧！就這會兒，我感覺剛剛的頭痛都不算什麼了。
不過，我這命沒得也算值吧，反正我在死前還保護了別人呢——
我保護了我最喜歡的人。
莫無衣，看來我這輩子是注定泡不了你啊……
眼皮有些沉重，一直要垂下來。
嗯，那就垂下吧。
我的心這樣告訴我，或許不是心吧，心被抓住了啊。
那是誰這樣告訴我？
我不管了，我累了，很累很累。
我想睡一覺。
雖然，一覺醒來，可能就是下輩子了。
嗯，就這樣吧。
就，這樣吧。
“顧無塵！你敢把眼皮給我合上試試！”莫無衣的聲音，霸道冷漠，我卻覺得這語氣中隱隱含上了幾分關切，幾分著急，幾分害怕。
可是——
怎麼可能呢？！
莫無衣，怎麼可能會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