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的神情也變得落寞,這時感覺自己一人在這裏真沒勁,“大頭,你沒睡覺,在幹麼呢?”一陣急促的話語驚醒了正在胡思亂想的大頭,大頭抬頭一看,原來是媽媽和姥姥回家了,大頭連忙站了起來,媽媽和姥姥走進廚房,看了看地上的核桃皮,媽媽沒有多說話,主要是大頭沒有惹出其它的事情,比啥都強,吃幾個核桃不算啥?就是鄰居李大爺知道了,也好交代。隻是見大頭的神情不大對,倒有些擔心。姥姥見了大頭,輕輕的拍拍大頭的腦袋說,“行!跟誰學的,學會燒核桃吃了,沒燙著吧?”大頭一聽這話,不好意思的笑了,“走,大頭,姥姥給你弄了點好喝的。”一聽好喝的,大頭的眼睛頓時又亮了,跟著姥姥出了廚房。來到院子裏,姥姥從小鐵桶中端出一個小瓷碗,碗中有小半碗淡黃色的液體,液體中和夾雜的白色的晶狀物,湊近一聞,有一股甜甜的清香,大頭一見,感到很奇怪,急忙問姥姥,“姥姥,這是什麼呀?”姥姥逗大頭,“你嚐嚐不就知道了。”大頭一聽,端起碗來就喝,姥姥一見急忙攔住,“喝一點就行,別齁著。”大頭把碗湊到嘴邊喝了一小口,嗬!真棒呀!甜!這種甜的感覺真好!可大頭仔細回味了一下,雖說是甜,但是甜中帶著一股花的清香,和在商店賣的糖塊的甜截然不同,大頭一下記起來了,脫口而出;“蜂蜜!”姥姥一聽笑了,“差不多吧,這是王漿,是蜂蜜中的精華。今天早上,你姥爺親自給你弄得,說是犒勞犒勞我們的打蛇小英雄。這東西營養價值可高了,一箱蜂子中弄不了多少。來!姥姥給你泡水喝。”大頭聽了,高高興興的跟姥姥回屋衝水。喝著甜甜的王漿泡的水,大頭的腦袋瓜子又閑不住了,以前光知道喝蜜水,可這蜂蜜是怎麼來的,真奇怪?沒見到姥姥的家裏養了蜜蜂呀!大頭疑問的神情,被姥姥看出來了,姥姥說:“大頭,是不是想蜂蜜的事呀?”大頭點點頭。大頭的媽媽在一旁插嘴道,“大頭別有想法,蜜蜂可是能蟄死人的,不要小瞧這小小的蜜蜂,看看可以,別真的去擺弄,你夠個核桃什麼的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可是蜜蜂你千萬不能惹。”姥姥說道:“大頭,媽媽說的沒錯,你不能亂動,答應姥姥。”大頭的心又癢癢了,口中應著,心裏卻想不就是蜜蜂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姥姥,咱家養了多少蜜蜂呀?”大頭問姥姥,姥姥回答道;“有十多箱吧?”“我沒見到呢?”大頭又問。“在南邊的山坡上呢?下午你跟著你姥爺去割蜂蜜,讓你好好見見。”大頭一聽連忙說好。有了這麼個事掛著,大頭心裏就變得活泛了,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擺弄著玩。姥姥和媽媽在廚房做飯,不一會兒,大頭的姥爺回來了,大頭見姥爺回來,立即纏住姥爺,讓姥爺講講蜜蜂的事。姥爺一聽頓時警惕起來,“咋著,大頭,昨天問了我蠍子的事,結果就惹出了那麼一樁,今天怎麼又想惹事?這可不行!”大頭不住的哀求,最後,姥姥出來打圓場,說給大頭喝了你弄得王漿水,大頭想去見見蜜蜂,就這麼回事。下午割蜂蜜時,帶著大頭,讓大頭見見不就行了,姥爺聽了沒說話,眼睛看著大頭,“聽話才行呀,蜜蜂可不認人,真的很危險!”大頭聽了一個勁的點頭,說:“這次一定聽話,絕對不會添亂。”姥爺聽了這才點點頭答應了。午飯時,大頭又被媽媽說了一頓,不過有姥姥姥爺打掩護,大頭也不覺得臉紅,姥爺聽說大頭居然想出燒核桃吃的辦法,臉上頓時綻開了笑容,禁不住一個勁地誇大頭,這辦法想的,真高!經這麼一誇,大頭的臉上有了光彩,也覺得非常的得意,不過看了看手上被核桃汁水染得黃乎乎的顏色,大頭有覺得不得勁了,就問姥爺怎樣才能把這些黃乎乎的顏色弄下來,大頭的姥爺說道:“這顏色可不好弄,隻能是隨著時間慢慢的自己掉下去,別的辦法沒有。”大頭一聽隻好作罷。姥爺看著大頭越看越順眼,心裏說不出的有多喜愛,自己的幾個孫子裏麵,就沒有一個像大頭這樣既有心數又有膽識的,昨天的事情,確實讓大頭的姥爺震驚。今天一早,姥爺又仔細地問了問小勇,了解了事情的詳細的經過,越想越覺著這小子不簡單,將來會是個人物!早飯前,姥爺又特地去了大頭和小勇捉蠍子的地方,親眼見到了那條死去的紅斑蛇,看著那條紅斑蛇,老爺心中更是震驚,紅斑蛇的七寸被卡的幾乎斷了,小勇要不說,根本不會相信這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幹的事。想著想著,姥爺心中別提多高興了,越看越喜愛,情不自禁的拿過酒瓶子,一伸手從茶盤中拿了一個酒杯,倒了有一指高的白酒,然後遞給大頭,“來,乖孫子,咱爺倆喝一杯。姥爺我今天高興!”大頭媽媽和姥姥一見想製止,可是見到老人家這麼高興,就沒有打岔,姥姥隻是說道:“讓孩子少喝一口,孩子還小。”“懂什麼,那條紅斑蛇都被大頭打死了,多勇敢呀!就憑這也的喝一杯,昨天晚上主要是大頭累了。說實在話,就是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做出這麼出色的事,一般人不用說打蛇了,不被紅斑蛇咬死就燒高香了。你知道那條蛇多大呀?來乖孫子,碰一個。”大頭被姥爺一誇,更是心花怒放,端起酒杯學著大人的樣子,和姥爺碰了一下,“叮”的一聲脆響,大頭的姥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大頭也學著姥爺的樣子,舉起杯子湊到嘴邊,張嘴喝了一口,哈!真辣呀!一股火線順著喉嚨向下淌,整個食道和胃裏就像著了火一樣,嗆得大頭隻咳嗽,姥姥一見,急忙夾起一塊炒雞蛋,喂給大頭,大頭咀嚼了幾下直接咽了下去,那股辣勁這才慢慢的變淡了,大頭的姥爺看著大頭的表情哈哈直笑。大頭又試著喝了一點兒,感覺辣勁小多了,就很自覺的喝了一口,大頭的姥爺見了直伸大拇指,結果,大頭就有些找不到北了,剛想再喝,被姥姥直接端走了酒杯。午飯過後,休息了一會兒,大頭隨姥爺去割蜂蜜。這次割蜂蜜姥姥媽媽都參加了,而且做了全副武裝,包括大頭,姥爺。每人頭上戴著一頂帶有細紗布的帽子,這層細紗布在帽簷上垂下來,細紗布的下端都有一根細繩子,戴好帽子,把繩子係住,蜜蜂就鑽不進來了,就不會蟄傷臉,大頭這麼一打扮,感覺很好笑的同時,大頭意識到割蜂蜜是件危險的差事,要不然,姥姥姥爺不會這麼穿戴,收拾好帽子,姥姥姥爺又找來長袖的衣服穿上,又找來長筒的手套,這一來,使大頭得興趣更濃了,感覺更具神秘色彩。姥姥給大頭找出一身長一點的衣服,伺候大頭穿好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這才做吧。姥姥媽媽提了塑料桶,姥爺拿了一把塑料的小鏟,這樣才出發。走在午後的太陽下麵,長長的衣服裹在大頭身上,大頭感覺真的不自在,遠遠沒有穿褲衩舒服,在桃園的南邊有一條小路,彎彎曲曲的隨著山勢向上延伸,走出不遠,大頭就聽見一陣陣“嗡嗡--”的聲音,大頭以為有飛機飛過,抬頭看看天,什麼也沒有,大頭正奇怪呢?姥姥見了大頭的動作感到好笑,“孩子!別找了,這是蜜蜂發出的聲音。馬上就要到了。”大頭也感覺到好笑。爬上這個小山坡,嗡嗡的聲音變得更大了。隨著地勢一緩,出現了一小塊兒平地,地上一拉溜擺著十多隻大木箱子(蜂箱蜜蜂的巢),木箱子的最下麵有一條二指高的細縫,細縫中數不清的蜜蜂在不停地進進出出,木箱子上方成群結隊的蜜蜂在不停的飛舞,原來嗡嗡的聲音是蜜蜂發出來的,大頭頓時恍然大悟,禁不住差一點笑出聲來,這和飛機根本不靠譜。姥爺來到大頭跟前,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大頭,看著沒有什麼漏洞了,這才向蜂箱走去,成群的蜜蜂在蜂箱口蠕動,看的大頭目瞪口呆,蒙在臉上的細紗上忽然落上幾個蜜蜂,大頭下意識用手一胡拉,連忙鬆手,緊緊地跟在姥爺的身後,隻見姥爺熟練的揭開一個蜂箱的蓋子,原來蜂箱的上麵不是釘死的,是活動的,能掀起來。姥爺叫過大頭來,大頭也站在蜂箱的跟前,不一會兒,大頭臉上的細紗布上爬了一些蜜蜂,這次大頭沒有往下胡拉,隻是看著蜜蜂爬來爬去,爬了一會兒,有些蜜蜂就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