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你猜啊。”
“喂!你不說你叫什麼,那我怎麼稱呼你啊?!”
“隨你的便。名字,不過隻是一個稱呼他人的代號而已。”
“那……我叫你‘小夏’好不好?”
“小夏?”
“對啊,夏天的夏,因為……現在,是夏天啊。”」
「“你是什麼星座的?”
“浴缸座。”」
——小夏。
柳蔭浮生忘半夏,蘭舟閑眠憶落花。
……她的小夏。
「“我學的第一首曲子,就是《summer》。”」
「“為什麼刻summer?因為……現在,是夏天啊。”」
「他送給她的浴缸八音盒。」
「為了一個人。」
「“我曾經和一個人,在一個夏日相遇,又在那個夏日分別。”」
——安可軒。
總是諷刺她的智商活生生就是一硬傷的安可軒。
「“你知道麼,我愛上的,是在被紫家認領後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微笑時那像極了他的溫柔。讓我驚喜的是,我和小夏,是血濃於水的親人,和他卻不是。”」
——紫璃心。
「“末蘺館給我的任務,便是跟在安可軒身邊打探他的情況。也不僅僅是館主的要求,同時也是因為接下了安夫人的委托。”」
——財神張。
「“還有,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和他,早有婚約在身。”」
——……蘭落花。
在令人迷茫的輾轉之中,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一些事。
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為什麼安可軒會知道她與小夏相處的每一個細節,也從不為小夏的存在糾結憤慨。
為什麼她看著安可軒的時候,每每總有一種……與他重遇的錯覺。
還有……
館主不得不在安可軒身上調查的究竟是什麼。
安夫人又意欲在安可軒身上看出些什麼貓膩。
另外……
安可軒說了什麼讓紫璃心當夜隻能蒼白著一張臉站在崖邊。
蘭落花又為什麼能以這樣的勝利者的姿態告訴她,他們有婚約。
……
隻因為,一直都是他。
曾經的小夏也好,如今安可軒也好,一直以來,都是他。
不難想象,當初在車禍中去世的人不是柳半夏,而是安可軒。也不知兩人是在那個時候達成了什麼協議,總之,之後便是柳半夏代替安可軒活下去了。或者應該說是,柳半夏以安可軒的名義活下去。
記得安可軒在車禍後因為受傷出國修養了幾年。那個時候正是從男生變成少年的時節,而安可軒與柳半夏兩人本就想得極為相像,甚至是連眼眸那藍黑莫辨的顏色都如出一轍。柳半夏通過這段時間對安可軒的調查和了解,硬是沒讓任何人認出他來,就這樣變為了安可軒。
唯一看出差錯的,是安可軒的母親,她心有異議,表麵上不動聲色的,卻是在暗地裏命末蘺館的人調查,財神張接手的,想必就是這個任務了。
除了安夫人,各道上自然也有對此事抱有疑義人了。比如末蘺館的館主,比如被換走的“太子”蘭落花,比如唐家吃不飽也撐著的家主唐泠幽。
……原來如此。
但是……他又為什麼不告訴她,他就是小夏呢?
之前蘭落花隻怕就是以此為要挾,逼迫他妥協,要來自己的一管血給她的吧。
可是,為什麼,他不說呢?
若是起初在墓地的時候,他說自己是安可軒她還能理解為他是擔心以柳半夏的身份不能名正言順的和她在一起,畢竟柳家是一個已經敗落了的下家。但是後麵呢?他應該能夠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吧?那又為什麼不告訴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