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來回兩趟的折騰了的緣故,盡管涅槃還在為安可軒的事情而頭疼,卻是在病床上一眨眼的功夫便又睡了過去。
次日。涅槃醒來之後,依舊是在為安可軒的事情而煩悶。她最後思來想去的,還是決定去藍末蘺館問問。畢竟末蘺館雖然條件坑爹了點兒,但是辦事兒什麼的,還是杠杠的啊。
也不知道之前是誰為她辦理的住院手續,還一口氣繳了一年半的住院費,並且在她錢包裏還留了現金信用卡什麼的,以至於涅槃不愁吃不愁穿的。——唯一愁的,也就是安可軒這廝了。
她一路坐著電梯下樓。電梯體積挺大的,但是由於人員太多,擠得熙熙攘攘的。至於這電梯為何都擠到了此等密度還沒有超載,涅槃真心覺得,這就是個迷。
涅槃站在一旁,就聽到她身邊的兩個年輕小護士在聊天。
一個說:“你還沒有原諒你男朋友啊?”
另一個哼了哼,說:“當然!他竟然幹撒那種彌天大謊……哼!”
那一個勸解著說:“其實吧,我覺得他也不是故意的……他不過就是想彌補之前的那句大話罷了。”
另一個又哼了哼,說:“他難道就不知道撒一個謊需要更多的謊言來彌補麼?!我真是最痛恨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對戀人還不誠實的人了!”
恍若雷擊。
後麵那個護士所說的話,她都沒能聽進去。
涅槃好像忽然,明白了。
「若是起初在墓地的時候,他說自己是安可軒她還能理解為他是擔心以柳半夏的身份不能名正言順的和她在一起,畢竟柳家是一個已經敗落了的下家。但是後麵呢?他應該能夠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吧?那又為什麼不告訴她呢?」
——因為他不想讓她知道,他欺騙了她。
所以,他才不得不答應蘭落花的條件,以此來隱瞞他的身份。
她覺得這個理由可笑而又……可愛。
這讓她忽然很想見他。
“叮——”
電梯一聲響。
電梯裏已經僅剩下她和一位穿著藍色工作服的大伯了。大伯先走了出去,走出去的時候還奇怪的看她一眼。涅槃自覺一陣莫名其妙,也跟著出了電梯。
這一走出去,她才意識到不對勁。
……大門呢?人流呢?服務台呢?!
她再一看前麵的標牌,上麵寫著:1. Orzing……隻能怪她想得太入神,一不留心就下過頭了。
……幸好這幢樓是這家醫院的住院部,所以這一層不過是雜物室而已。要是是急診室的話……涅槃一想到“太平間”三個大字,就覺得一陣寒。
醫院裏千的吻其實並不遠。涅槃隻不過坐了一站公交車,在走個幾步便到了。
千的吻還是老樣子。
昏暗的彩色燈光,背景樂是輕慢的搖滾歌或是小清新的流行曲,空氣裏依舊是那微醺的水果味道。
顧客不算多也不算少。
涅槃環顧了一圈,卻是沒能找到店長。那眼睛在昏暗的pub裏搜尋了一圈,涅槃好容易看到了當初電台播報節目的那個淡定著一張臉的報幕員——蘇兮箬,便連忙走了過去。
報幕員站在吧台後,看見她走過來,依舊是淡著一張臉,問道:“需要些什麼?”
“館主在哪裏?”她直入問道。
“不知道。”報幕員回答得更直接。
“好吧。”涅槃揉了揉腦袋,“那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這一回回答得更快了。
涅槃皺了皺眉,卻也難免有所質疑:“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