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新墳上紙幡還插著,小風一吹嘩嘩啦啦作響,滲的人汗毛都乍起來了。
德順不敢久留,又往前跑,可跑來跑去,怎麼也跑不出這墳地,不大會就又轉回來了。德順急得兩眼冒火星,這功夫驢竟然又出現了。德順抓了幾次驢竟沒抓到,驢老離他隻有一兩步隻遙,就是逮不住。
正當德順筋疲力盡支持不住的時候,他碰的一聲,撞到一個黑乎乎的人身上,那人厲聲喝到:“是人是鬼?忙著投胎去啊?”德順一個趔趄,險些被撞倒。德順氣喘籲籲地說:“我,你誰?”
“呦,是德順叔嗎?你怎麼在這?”德順聽聲聽出了是旺財,撲騰的心才歸了位。“哎,一言難盡,不行,不行我得歇會,可累死我了。你怎麼在這呀旺財?”
“嗨,甭提了,在十裏鋪攬了個看陽宅的活,喝酒喝的太晚了。回來本想找個近道,三轉二拐黑燈瞎火,這不也把我弄迷路了不是?我想若再找不到我就倒地睡了,正撞見你。”旺財說。
兩人嘮著東方己發白,天蒙蒙亮。旺財見徳順都虛脫了,趕緊找著三輪,托著徳順回了家。
家裏小蓮娘與小蓮也來回走了半宿,徳順遲遲不歸,娘倆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見旺財把德順送回來,懸著的心才落下來。
小蓮沒了主意於是又敲我的大門,沒辦法我隻好匆匆的來到小蓮家裏。小蓮爹一五一十的把晚上遇到的事告訴了在場的人,都聽的脊梁溝發涼。
德順沒說完就說我冷,快給我蓋上被子。小蓮娘忙把厚點被子拿出來讓德順蓋好,不一會德順仍說冷。這季節蓋這麼厚,不對。我上去一摸德順額頭說:“壞了,順叔發燒呢!”
小蓮說我去找曉梅吧,趕緊打一針退燒。我說行,快些去。
東方天際泛起彩霞,街上雞鳴狗吠熱鬧起來,天明了。
曉梅被小蓮請來,曉梅見我在,趁人沒注意,擰我胳膊一下,我一咧嘴,小聲說:“你,什麼意思啊!”
“且,沒意思。”曉梅白我一眼。曉梅熟練的試溫,發現體溫不是太高,曉梅直皺眉。還是打了針退燒藥。
旺財明白,德順不是實病,是虛病。把我拽出屋,說:“麻煩了,勇。德順叔中邪了,這恐怕沒用。要用鎮符才能管用。”我急了:“哪們趕緊畫符呀!救人要緊,知道你不弄?”
旺財直咧嘴:“我要會弄那個不早弄了,那符是黑狗血,朱砂之類東西畫的。我不會畫呀。你沒聽人說‘若知書符竅,惹的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嘛?不能亂畫的。”
“這怎麼辦呢?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呀?”我無奈地說。
不大功夫,曉梅也從屋裏出來說,體溫是比常人高,退燒藥也用了。這個點應退燒了,卻不見退。
所有的人感到麻煩真的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