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年,這家人家,接連不斷的發生著事。先是兒子出了車禍,讓山西的拉煤炭的車在公路上軋成了餅。屍體根本收不起來,交通警,用鐵鍁一點點鏟起來,然後裝進車拉回的。真叫慘。
老婆失兒痛苦不堪,沒過多久,憂心如搗,抑鬱成疾。半年後便去世了。人生最大的悲哀不過是,中年喪妻,老來喪子。半年連失兩個最親近的人,老頭不堪這沉重打擊。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深夜,他老聽到一個聲音在房頂上叫他的名子,無奈便找了根繩,懸梁自盡了。
好端端的一家就這樣沒了,“每日一歌”總覺這事與自己有關。心裏寢食不安,好長時間覺得內疚。正逢這事不久,便有人讓他修廟,便發生了他斧頭砍到自己頭上的怪事。
幾年過後,那家房屋易其他主人,買主嫌是有人上吊的屋子,心裏別扭。便拆了重新再蓋。才發現了這些事,明白了“每日一歌”在屋梁上做了手腳。
不過人都死了,也無從考證,再說靈異詭譎之事,也讓人琢磨不透,總歸傳聞,隻有妄言之妄聽之了。
德順的一番話,讓我也將信將疑,人世間莫非真有因果報應?
說話間,小蓮娘端上來了烙餅,炒雞蛋,還有熱麵條。香油放的不少,聞起來噴噴香。小蓮用餅卷了炒雞蛋,遞給我。我也不客氣吃了起來,我吃著發現小蓮沒吃。忙問:“嬸子烙的餅真好吃,又香又暄,你怎麼不吃呀?”
“就愛看你吃東西的樣子,比我吃還香,你吃,我給你卷!”小蓮嘻嘻笑著說。
小蓮娘也說:“好吃就多吃點,以後什麼時候想吃了我就跟你烙。小蓮這孩子隨我,心眼子死,一條道跑到黑,你以後多體諒著她點。”
小蓮娘的話,深深地刺痛了我內心的矛盾,每次看到小蓮見到我興高采烈的樣子,我就張不開嘴說任何刺激她的話,小蓮真的讓人愛憐。
我不打算在磚窯上幹活了的想法告訴了徳順,我想讓他給我出出主意,然後再告訴爹。
“不去給人家幹活了,那你想幹什麼呢?有計劃嗎?”
“我想辦個養殖廠,養牛。我不知道這牛是不是好養,選什麼樣的牛好?”我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養牛嘛,還行。農村裏離不開牛,城市裏吃牛肉也離不開牛。不過這選牛裏麵的道道可多了!”徳順卷了根煙,我忙把火柴劃著替他點上。
“這相牛應該是選眼圓且大,眼白與瞳仁相通的。再有脖子要長大股闊毛短的為最好,毛稀的不耐寒,角細腰長,眉粗尾肥,梢毛卷曲又雜亂的不能要。那種的不到三年,一命難保。這麼說吧,母牛毛白乳紅產子多,乳黑又稀產子少。母牛一晚上三堆糞的,一年生一胎。要是一晚上隻有一堆糞的,三年生一胎。”
徳順給我念開了牛經,讓我頓開茅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