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梅的臉一下子緊張起來,臉色也很難看,這連鬼婆子都不怕的女人,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聲音顫顫地問大白桃:“這這這小子還說什什麼啦?”
“我也是挺關心小勇的,你聽我說。我笑了說,那能怎麼地啊,那麼多人欺負一個人還有理了怎麼著?那家夥見同夥們都上車去了,這才跟我說,要不說你們女人啊都是頭發長見識短,現在這年頭哪有什麼理不理的?全憑拳頭硬全憑有關係,有錢就是爺。我們頭也是小老姓隨便碰得?我們龍哥在金城縣你知道綽號叫什麼嗎?告訴你叫‘陳半城’!哪意思就是全縣城有一半城是他的!”
“真的假的?有這麼牛?他為什麼不叫個‘陳中國’‘陳世界’呢,都歸他們家才好呢,讓他發愁在哪兒住,愁死他!”曉梅知道這家夥肯定牛,但也不至於叫什麼‘陳半城’吧!
大白桃聽了笑的直不起腰來,指著曉梅說:“嗬嗬嗬,你真逗,半縣城是他家的話,天天去各家關門他也受不了。他又說反正你們村這哥們把禍闖大了,龍哥可是心狠手辣的人,想放過他恐怕連想也不用想。告訴你們吧,你們村這哥們這牢啊,做定了!我當時也覺得挺生氣,就說瞧你們能得,照你們說還沒天理了呢?”
“就是,這是法製社會他們還和尚打傘,無法(發)無天了呢!”曉梅嘴裏這麼說,心裏不由的感覺大勢不好,這那裏是走親戚這分明是找祥義來擠兌人嘛。
曉梅心裏不由的越發緊張,她恨不能一步踏進祥義家裏更深的了解一下進展情況。大白桃仍在說話:“那家夥見我不太信就又說,你們村裏人千萬不要不相信,我也是我心好意。覺得你對我們還不錯的份上我才跟你們實話實說,不然我才懶得說呢。常言到:窮不鬥富,富不鬥官,更何況人家腳踏黑白兩道,後台又硬縣裏的衙門口那個部門都推門就進,惹不起嗬。正說著外邊車上幾個人喊他吃東西,這小子收住話頭,跑出去了。”
大白桃的一席話,讓曉梅覺得我的前途很危險,遇見這幫子喪盡天良而且手眼通天的家夥們,這如何是好?若不是大白桃在跟前,她真的急的想哭出來。眼睜睜地看我入大牢,她從心底裏不甘心,我又沒有招是惹非,完全是那幫子混蛋找事,不行!不惜一切代價也不能讓我去蹲大獄!
大白桃見曉梅低頭不語,不由的也歎了口氣說:“唉,小勇是個好孩子,我是真的沒本事,如果我能替他蹲大獄,我會毫不猶豫地去。隻是替不了啊!”
正說著嫣紅就來了,說置備些喝酒的酒菜,大白桃當時就明白了:“姐啊,這親外甥來了可得要把酒菜弄實惠些。”安村裏街坊輩排下來,大白桃比嫣紅大一輩,可是嫣紅年齡比大白桃大,大白桃買賣人嘴甜也不在乎什麼輩份,於是稱嫣紅姐。嫣紅笑著說:“叫姐就叫姐吧,往後多買你些東西,你就又賺回去了。”
兩人說著不由的都笑了,嫣紅又道:“祥義也是這兩天鬧心,不就是小勇的事嗎?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轍來,這不琢磨來諑磨去就想起了他這個外甥。他們嘮嘮吧也許能有個主意,不過外甥來了當妗子的太冷落了也不好,怎麼著也要說得過去吧!曉梅正好你也在,一會跟我回家幫廚去,炒個菜什麼的我還真的不行。”
曉梅也正想去他家打探一下情況,聽嫣紅讓她去幫廚便連忙爽快的答應了。於是三個人又挑選起菜來,起碼也要個雞魚的硬菜吧,兩個人雖不多,至少也要弄個八九盤子。湊來弄去就弄了兩大兜子食材。嫣紅還真的不好往家裏帶,又要捎捆啤酒回去更不好弄了。
大白桃說家裏有腳蹬三輪讓曉梅騎著去吧,完了事再讓曉梅騎回來不就行了。曉梅與嫣紅也覺得這主意不錯,曉梅騎著三輪馱著嫣紅與買的酒菜,進了祥義的家門。
此時,祥義正與李文明聊著,曉梅進了屋一邊與祥義打招呼,一邊從兜子裏拿涼菜,什麼醋泡花生米,涼拌豆腐皮之類的現成酒菜,先讓祥義與李文明喝著。同時曉梅也回過頭禮貌的衝李文明笑笑,算是打個招呼。
自曉梅一進屋這李文明的眼珠子就沒離開過她,李文明徹底地有些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