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的話讓二娘們爹也著實著急了,真的沒有半天虛偽。老村長從土改時就是村裏的幹部,年青時還當過兵。當跟日本鬼子拚刺刀負了重傷回了老家,在村裏做了村長。一輩子為人耿直處處為村裏大夥著想,不會玩陰謀詭計。大夥都覺得是好人,好人就應有好報,怎麼會有下台的危險呢?
可是現實就是這麼殘酷,“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可是他就不明白“後浪風光能幾時,轉眼還不是一樣。”
聽老村長這麼一說二娘爹們心裏也是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可眼下也顧得去想這個。兒子是最主要的,一想起兒子不由的又揪起心來。
迎麵又碰敬賢,此時敬賢正是春風得意,正和小姨子眉來眼去打的火熱。前陣子老村長碰見他當著麵說他:“敬賢啊,安說我這個當村長的也管不著你的私事。可是有些事你自已也掌握點分寸,別太由著自已的性子了。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這人要是不要臉皮了可就不象個人了。我就說你這一回你自己掂量著辦。”
“老村長你說的這是那裏話?我林敬賢好歹大堤村也算有文化的人。出格的事咱不做,你甭聽村裏人亂嚼舌根子。”敬賢當然不會承認他那時苟且之事,紅著臉洗白自己辯道。
“敬賢,村裏老少爺們眼睛是雪亮地,紙裏包不住火,雪裏埋不住孩子。更何況無風不起浪?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以後檢點些,給孩子後代人做個榜樣,也別把自已搞的聲名狼藉。”老村長吸了口旱煙葉子說。
敬賢當然知道老村長在規勸說他什麼,不由臉更是火燒火燎的發熱,幸虧沒有外人在場,不然真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老村長沒有再說他別的,說完就走了。敬賢從那時就恨上了老村長,管的著我的事嗎?吃的河水嗎?我怎麼做人也用你來教?德性吧。一直懷恨在心發誓要報複老村長,老東西,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當時祥義正網絡村裏勢力,拉幫結派團結林氏家族,並揚言上台後可給大夥帶來什麼福利。又是許願又是保證,把村裏搞的亂糟糟的。他與敬賢一樣都村委委員,他夢想著有一天扶正,可以在大堤村呼風喚語,於是敬賢就做了祥義的急先鋒。
敬賢見二娘們爹騎著自行車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來,就忙喊住他說:“咱孩子這兩天好點了沒有啊?你看這事鬧的。咋這麼不讓人心靜哩,再忙你可別把自已鬧病了,你瞅瞅,這才隔了幾天呀,這頭發就白了這麼多,可不能這樣下去,想開點要不然身體會垮地!”
二娘們爹見敬賢一副關心的樣子,心裏也是不疼不癢地。都在一個村住著,誰不知道誰的秉性為人?同樣是客氣關心的話,老村長說出來就讓人心裏有股子暖流在湧動。你敬賢說出來就顯得那麼假,那麼虛偽,那樣的讓人生厭。
這就是人的印象觀,人一旦對另一個人有了看法說出再好的話,也是那樣的不順耳。你說說你敬賢幹的這叫什麼事?娶了人家姐姐又勾搭上了人家妹妹,還是人嗎?真是龍生龍風生風老鼠生的會盜洞。可惜他不能說敬賢什麼,兩個人如果有什麼衝突,大堤村老少爺們會笑掉大牙!
據說二娘們先人柳媚兒勾引的奸夫就是敬賢爺爺那輩人,村裏老人們都說柳媚兒被雷擊死的那天,敬賢的老輩人也在找人。兩家都尋屍回來一天出的殯,那笑話可鬧大了。人們盡情的想象倆人在土窯頂上的瘋狂,渲染誇張讓人臉紅耳赤的情節。好幾年的說閑話的資料。
二娘們爹當然也有耳聞,盡管覺得羞於讓人提,但人嘴二張皮你堵也堵不住啊。對於敬賢二娘們爹是沒有一絲毫感,再往上刨上輩那當私塾的先人就是什麼好東西!
二娘們爹也隻是苦笑頭頭表示謝意,人家虛也罷裝也罷是那個話,“伸手不打笑臉人”這人之常情還是懂得的。
那時祥義想搞老村長也是心裏有底的,他與二娘們都是一個班的同學,二娘們學習挺好腦瓜也靈活,但比起祥義搞手段就差野了去了。祥義是有野心的不僅僅是想混個村支委就算完事的,他想出人頭地獨攬大權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
他和張二和尚也是同學,他借張二和尚認識了當革委主任的二叔,彼此往來相當的親近。把自己想在大堤村當村長的想法說了說。革委主任也是老江湖,明白祥義的野心勃勃,但他欲擒故縱即不鬆口幫忙,也不把話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