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很濃，後腦勺也很疼。
夏暖陽沒有多餘的力氣揉眼睛，所以隻好直接睜開眼睛。
梅卡蘭斯正坐在床邊看著他輕笑，“醒了？”
夏暖陽重新閉上眼睛，帶著沙啞的聲線無力道：“我死了沒？”
“沒有，我不會讓你死的。”
“真遺憾。”
“別這樣。”梅卡蘭斯從床邊的桌上拿起水來，自己喝了一口，俯身就要以口對口的形勢來喂水，夏暖陽看他這舉動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動都懶得動就開口，“我不至於渴到喝你口水。”
梅卡蘭斯卡在半路愣是把水咽了下去，浮起笑容，“看來事故並沒有讓你喪失任何本能。”
“本能好說，不喪失功能就行。”
夏暖陽感受了一下自己全身上下出了腦袋疼以外其他地方竟然好的很，酸痛的感覺都沒有。
仔細回顧一下。
大山裏，迎麵撞來車，他還連人帶車一點沒浪費的全滾下山，不知道是滾了多少個360度高難度轉體動作，結果他竟然一沒傻二沒殘的醒了過來？
這一點也不科學！
“你怎麼發現我的？”夏暖陽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拿過桌邊的水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
“我一直沒離開。”
“……”
“有點鬼故事的感覺。”
梅卡蘭斯輕笑，“我派人在外麵看著，怕你不安全。”
“呼，我沒帶駕照，他應該在我坐上車前攔著我。”
“他也沒有駕照。”
“……”
“那我們也可以一起推車離開。”
“我下次會注意的。”
夏暖陽摸了摸腦袋，“醫生怎麼說？”
“腦震蕩，輕微的，很幸運。”
“不會吧？”
“……”
“你命不該絕。”
夏暖陽苦笑，沒有接話。
梅卡蘭斯拿起桌上的筆，“有收獲？”
夏暖陽目光閃爍，“我不知道……出了車禍後它有沒有失憶。”
“不會的，我去交給警局？”
夏暖陽抬頭，“不是說欒阡和丁局是一夥兒的？交給警局，他們會銷毀證據吧。”
“沒關係，我可以交給別的警局。”
“城西頭還有另一個總局？”
“交給我，放心，你好好休息吧。”
夏暖陽還想再說些什麼，梅卡蘭斯卻不帶停留的轉身離開了。
夏暖陽歎了口氣，看向窗外，夕陽西下，他不知道昏迷了多久，但時間肯定是不短，這麼長時間，欒阡不會失血過多不治身亡吧？
也許沒事，他人那麼冷漠，說不定血流著流著就凍住了呢？
正神遊太虛著，梅卡蘭斯就回來了，還帶了保溫杯，“先吃點粥吧。”
“我昏迷多久？”
“一天而已。”
“你知道是誰撞的我麼？”
梅卡蘭斯抬頭看著夏暖陽，收住笑容，“警局的人。”
“誰？丁局？是他嗎？”
梅卡蘭斯沒說話。
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梅卡蘭斯弄好了粥，遞給夏暖陽，夏暖陽接過，食不知味的吃起來，梅卡蘭斯重新笑起來，“我先離開一下，你難受的話記得叫護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