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是編故事,師兄,我……”弋棲月辯解著。
“那嫣兒肩頭這處劍傷,你又如何解釋?”
墨蒼落回了頭去,垂首打量著時蕪嫣那鮮血淋漓的肩膀,那傷口甚是明顯,好在,方才他眼疾手快,已經點了穴位止住了血。
時蕪嫣瑟縮在他懷裏,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微微閉了美目,臉色發白,眼角還有些許淚痕。
不知是不是錯覺,弋棲月竟從墨蒼落看向時蕪嫣的眸中,捕捉到了一絲心疼。
她咬了咬牙,卻是三步兩步走上前去,低頭打量著時蕪嫣的傷口。
而墨蒼落見狀,騰出一條胳膊來,看似不經意地一擋,卻是隔絕了她觸碰時蕪嫣的可能。
弋棲月豈會看不明白他的意思?
此時,隻覺心中被冰水淹沒一般涼薄。
師兄,你可當真是在意她!
連讓我靠近,你都舍不得!
然而她終究是冰雪聰明,隻是淺淺瞧了一眼,便察覺出了異樣。
時蕪嫣肩頭的刀口短小,似是小型近身匕首所製,而她所擲出的是一對雙劍中的一把,雖是短劍,但也是中長形的,豈會有這種模樣的刀口!
她腦中忽然一閃念。
近身匕首?!
時蕪嫣怎會被近身匕首所傷?
明明並非是她弋棲月的劍刃所傷,卻還偏偏要賴在她頭上?!
細想來,隻覺心裏‘咯噔’一下,這一切,難不成僅僅是……時蕪嫣挖好的陷阱,一步一步,請君入甕?!
念及此,她不由得瞪大了眸子,不可思議地盯著麵前的二人。
“不對,師兄請看……”
說著,她匆忙拔出了雙劍中的另一把,寒劍出鞘,冷光一閃,她正想啟口,說這刀口並非是她的冰刃所為,卻忽然聽見時蕪嫣一聲驚恐的叫聲。
回過頭去,卻見時蕪嫣已然睜了眼來,一對美眸裏盡是恐慌,盯著她手中的劍,瘦弱的身子拚命地向墨蒼落的懷裏瑟縮著。
“師姐,師姐……莫要再用這把劍傷嫣兒了,痛,真的好痛……”
說著,已然哭得梨花帶雨。
墨蒼落聞言,手臂一緊,垂首下去,沉聲說著,聲音滿是溫柔:“嫣兒莫怕,師兄在這,不會讓她再傷害你了。”
時蕪嫣聞言,依舊是抽抽噎噎地嗚咽著,把身子又往他溫暖的懷抱裏湊了湊,埋過臉旁去,身體依舊在輕微地顫抖著。
“弋棲月,你這是想造反嗎?”墨蒼落卻猛然抬起頭來,一對眸子冷冷地盯著弋棲月和她手中的短劍。
弋棲月一愣,她……委實不過是想比較一下刀口……
嗬,是了,時蕪嫣心中有鬼,又豈會容許她這般做?
她苦笑,已經明白,此局,自己是毫無勝算,必輸無疑的了。
一切,卻不過是因為,墨蒼落,他句句聽信的,是時蕪嫣,而不是她弋棲月啊!
可就是這怔愣的刹那,手腕間便驟然一麻,轉瞬間,劍已脫手,竟是被墨蒼落一掌擊到了一旁去。
“來人,帶她去蒼流山巔的牢獄裏,思過待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