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淥咬了咬牙,紅著眼:“這隻是一個腰牌……”
墨長舟冷笑:“隻是一個腰牌?夜淥,夜氏是什麼地方你比我清楚,如此物什,豈是輕易便能拿到手的?”
夜淥咬著牙,紅著眼睛看著躺倒在墨長舟身後沒有氣息的夜老爺子。
她的父親是那麼的疼愛她。
從小到大。
她的手忽而按上了腰間的劍。
“墨長舟,不論如何,如今你殺我父親,我同你……便是仇人。”
她的眼中一片猩紅。
墨長舟略一怔愣,繼而澀澀而笑:“嗬,本就應是這樣的。”
“你我之間,終究便隻應是仇敵。”
夜淥咬著牙,狠狠刺出劍去。
周圍的夜氏眾人隻道這二人關係複雜,何況如今還添了一對雙胞胎,於是也隻得按劍不動,看著這二人纏打在一起。
——直到墨長舟的劍冷冷比在了夜淥的咽喉。
夜淥兩眼通紅,冷冷地盯著他。
“你動手罷。”她冷笑了一聲。
“我死在你手下便死了,可是,墨長舟你記住,便是天涯海角,我的手下也會為我父親報仇。”
夜淥說著,一字一句。
墨長舟狠狠顰著眉,盯了她許久,末了竟然緩緩地將手裏的劍放了下來。
夜淥發現他的眸子也是一片血紅,可如今她心如亂麻,如何還能想的了其他?
她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感情。
她愛他,算計過他,和他有了孩子。
如今二人之間卻有解不開的誤會,以及……血海深仇。
她後退了幾步,盯著他。
“這事情從一開始便是錯的,如今也是時候一刀兩斷了。”墨長舟的聲音很沉很沉。
夜淥冷冷而笑,回頭看向後麵的兩個嬤嬤——她們各自抱了一個娃娃,如今事出緊急,墨長舟在那日之後便再沒看過這兩個孩子。
而她的父親也未來得及多看一眼。
如今幾日過去,這兩個孩子,卻是連名字都沒有。
“墨長舟,這算什麼?”
夜淥咬著牙。
墨長舟沉沉瞧著她,隨後竟是手臂一揮,隻見一個布帛一閃。
隨後,隻聽身後的一個嬤嬤一聲低呼——
再轉眼瞧,一個娃娃已經被墨長舟穩穩接在懷裏了。
夜淥看著他,心裏已然明了。
——墨長舟是要讓這個孩子當墨家的接班人。
墨長舟,他要離開這裏了。
一片騷動,夜淥低喝一聲:“便是當真有事,也是你我之事,何必牽扯到孩子!”
墨長舟澀澀而笑:“血脈裏的東西哪裏能解釋得清?”
“就像你我,生下來便注定為敵。”
夜淥聞言隻覺得頭腦發昏,卻是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
“你要帶著他走,然後培養他為墨家報仇嗎?”
墨長舟抬眼看了看她,不置可否。
夜淥把自己的手攥得‘咯吱咯吱’作響,可是她大概還是愛這個男人的,大概還是心疼他,大概還是念及他是孩子的父親……
她終究也沒有下令,讓人把孩子搶回來。
墨長舟便抱著孩子轉過身去,冷冷的身形漸行漸遠。
“墨長舟。”
夜淥在他身後忽而狠狠吼了一句。
“不是我們做的,不是我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