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那身被她改過的粉嫩衣服站在沈少主的書房門外,洛初摸著頭頂上鼓起的小包,笑得好不陰風瑟瑟。
門開。
阿源少年從裏麵出來,正好看到了她惟二的奇異笑容:第一個是偷笑,第二個是陰險笑。
從來就沒有看她順眼過的少年重重的甩開衣袖,繡有青竹的銀邊袖口從她的鼻尖上,擦過,然後落下,在被由鼻腔中擠出的一聲“哼”中,少年疾步走開了。
摸摸鼻尖,洛初整理出了一個十分溫順的微笑:一顆牙齒都沒有露出來。然後順著阿源出來的方向進入,順手關上了門。
走到屏風邊上,站定。
洛初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了。
正猶豫不決時,沈傲開口了。
“過來。”
聲音有些低,卻很沉穩,沒有所謂的什麼磁性或是什麼如大提琴般絲滑,僅僅是很好聽而已。
不過這就夠了。
用洛初信奉的實用至上的角度來看,人的聲音隻要不尖銳或刻薄,能讓人能感到舒心的,就是好聲音,至於能僅僅用聲音就讓人愉悅的,更是極品聲音。
很顯然,沈傲的聲音符合了她聲音舒心的要求。
所以洛初麵對著讓她舒心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抵抗的,聽著命令就挪了過去。
跟昨天一樣,勤勞的沈少主依然在批改著些什麼,唯一不同的是,在他的桌角上,摞了很厚很厚的一打兒賬冊。
“賬本,”沈少主指指桌角的那一坨,然後又指指昨天洛初走後新搬來的一張稍小了點的桌子,”去那裏看。”
桌子離沈傲不近,也不遠。恰恰可以讓沈傲不用刻意抬頭,就能將洛初的一切小動作收在眼底。
對於這樣的一個距離,洛初也十分滿意。
昨天那一點精神力的恢複,讓她不用非得與他接觸,便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給予的恢複。
雖然這個可以離開他的範圍很小,桌子沒有被包含在內,但椅子卻在這個範圍裏。
於是她很順從的抱著賬冊去了小桌子,然後使了點壞心,放冊子的時候將桌子偷偷的、偷偷的往沈傲的方向蹭了一點。
“呲啦——”
洛初顯然是忘記了這裏的桌子用的都是實木,並不像原來她那張高聚合塑料材質的桌子一般輕便。桌子在青石地板上帶出了極大地聲響。
“嗬……咳……”
洛初對著聞聲抬頭的沈少主訕訕一笑:“我立刻擺正它。”
然後又是“呲啦——”一聲。
……
看著明顯離自己的“治療源”又近了好多的桌子,洛初滿意的笑了。
“笑夠了就過來。”
少主大人的話成功讓暗自竊喜的某人僵住,一動都不敢動。
當她差點以為剛才隻是她幻聽了而已時,沈傲那讓人聽起來很舒服的嗓音又響起來。
“既然想離我更近一點,那麼就不要在那裏了,坐在我邊上更近。”邊說,邊拍了拍他腳邊上未曾用過的踏腳。
明明聽起來很像調戲的話,但在洛初掃過少主大人那張嚴肅的臉後,覺得有些顫顫兢兢了。隻是洛初不知道,因為她的心虛而不敢看的那雙墨色眸子中,閃過的盡是戲謔的光芒。
被抓包的洛初隻得委委屈屈的乖乖坐在踏腳上,就著一個矮的不能再矮的案子整理賬本。
真正的開始整理,她才明白了為什麼少主大人那麼的痛苦。賬冊的記錄方式其實已經是很完美了,根本就沒有什麼落後瑣碎的說法。唯一的問題就是,沈傲的生意,太大了。或許不應該隻說是生意,還有交易。
這個世界有唐、號、離三個國家三足鼎立,還有一個脫離於三國之外的武者聚集地——琅邪城。
而沈傲的的生意除了明麵上的各種飯館、客棧以外,在三國裏,甚至是琅邪城裏都有一股不小的勢力,當然琅邪城裏的勢力相對比較薄弱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