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餐在火車上並沒有被我堅持下來。
火車上的時間過得特別的緩慢,度日如年來形容的話就誇張了很多,但是你該明白在很臭的衛生間裏上廁所該是什麼一種感覺。不過我並不想快速地逃離這個地方,但是我所有的想法就隻有還剩下多少時間到站。
整個車廂的陌生人我找不到誰可以打聽還有多久到站,我能找的隻有乘務員,當然在很多次的回答我“還早的”之後我就不太敢去麵對乘務員不耐煩的表情了。
紅棗看起來好像已經坐習慣了這樣的車,麵對未知的剩餘時間,她卻很是淡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也沒有去問,好像我知道她的回答一樣,事實是我並不知道。
看了一整天的風景倒退,車廂裏的燈再次被打開了。
像往常一樣,漆黑的窗外和映在車玻璃上的模糊人影。頻繁的到站停車與頻繁的乘客交替,我開始後悔為什麼我不買一張臥鋪票,在我知道我還有好多個小時才能到大連之後。
在沒有坐過火車之前,我對那些老電影裏麵的火車很是向往,不知原因。雖然每當我想象擁擠的車廂人群和周圍汗臭的空氣,然後擠在其中一直到下車這種情節的時候都會感到相當的恐懼。但是我從不否認我想坐火車的衝動。
我曾經有個很鐵的兄弟,他對坐火車沒什麼感覺,相比較而言,他更喜歡坐大巴。我問及原因,他說因為大巴快一點。
我想起他,我隻能安慰自己,我僅僅是在享受這個過程而已,我對去大連沒什麼興趣,重要的是我在火車上。
杭州站,我上車前去火車站附近的旅館裏開了一個鍾點房。房間的硬件設施還算不錯,我衝了澡,躺在床上發呆。
我從沒有想過是否需要去叫一個小姐,當然我並不是沒有遇到過,隻是每一次我都拒絕掉。我並不是不進花叢的良好男人,隻是我暫時不需要這種需求,如果我需要,那麼我會好好地呆在我的老家,然後努力地工作掙錢結婚養家,但是我卻選擇了流浪。
閑及無聊,我隨意在房間裏尋找樂子。陌生的旅館總能給我帶來新鮮感,就像去了一個從未去過的朋友的家,好奇感總是強製性地產生。
果然,床頭櫃電話旁有特殊服務的內線號碼。我掙紮了一下,到底要不要撥過去,最後決定由拋硬幣決定。
正麵,打電話,反麵,設好鬧鍾睡一覺。
睡醒後,我看時間差不多,便收拾行李去候車室。
紅棗從行李裏拿出一本雜誌翻看,我說:什麼雜誌啊?
紅棗說:瞎看看。
我說:你好像很習慣於坐火車?
紅棗說:第一次坐。
我很詫異:不會吧,我看你對這一切都很嫻熟嗎?
紅棗放下雜誌:你從哪看出來的?
我說:感覺咯。
紅棗說:潛意識裏你覺得我坐火車很嫻熟,所以,你看到的一切都感覺我坐火車很嫻熟。
我說:是這樣啊。對了,你去杭州找誰啊?親戚?
紅棗說:我男朋友。
我想我還是繼續睡覺比較好。
紅棗說:我很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去杭州找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