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停下來的那一瞬間,特遣隊長將手指放在了已經填滿子彈的*扳機處,陳思昊也有樣學樣地拿著他剛到手的“花針槍”平舉在眼前。他們都全神貫注地盯著電梯門,屏息靜待門開的那一瞬間。門外邊等待著他們的可能是盟友,可能是敵人,當然也有可能什麼也沒有。
剛才陳思昊還想著這裏會不會和夜不黑江南分部的那個進入的電梯一樣,進門和出門的電梯門不一致且呈相對狀態,但眼見特遣隊長壓根都沒看那掛滿武器的身後牆麵,陳思昊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這個電梯除了裏麵有一堆武器裝備和幾瓶“圖碼水”以及幾乎全部身處地下之外,與其他普通的電梯並無二致。
隨著“嘩”的一聲,門開了。他們兩個同時瞪大了眼睛,陳思昊的額頭上甚至冒出一絲冷汗。
門外空無一人。
陳思昊鬆了一口氣,正要放下槍,眼角卻注意到特遣隊長的嚴肅表情和手中姿勢並沒有絲毫放鬆。他於是也打消掉鬆懈念頭,繼續保持警戒。
特遣隊長這時揮手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後,他開始慢慢地跨出到電梯外邊。
陳思昊發覺電梯外邊隻有一條大約十米長的直道,然後直道盡頭有兩個分叉,呈“y”狀。他心想如果敵人在那兩個分叉處設了埋伏那該怎麼辦呢?兩方同時出擊的話這裏躲都沒法躲,隻能再次撤回電梯裏。陳思昊特意回頭看了一眼電梯,卻發現它正在合上。他頓時覺得合上的不僅僅是電梯門,更是他逃生之路的大門,他因為剛才的想象而有點麵如土色。
但特遣隊長用行動告訴了他,那電梯隻是一個運載工具和小型裝備庫而已,他真正的“逃生之門”一直就在他身邊。在剛才他回頭看的那一瞬間,特遣隊長已經向前麵兩個岔路口分別扔過去了兩個圓球狀物,陳思昊隻聽見幾聲“叮當”脆響,他還以為扔過去的是*,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會炸到我們吧?”他驚訝地在特遣隊長身後低聲問道。
“煙幕彈。”特遣隊長聲音並不是很小,“戴上你頭盔裏的那個薄麵具。”
陳思昊遵照他的伸手整理了一下他剛戴上頭盔,然後把麵具戴在了臉上。他發現那兩處煙霧騰騰的岔路口並沒有任何聲音,好像本來就沒有人的樣子。
特遣隊長仍然未放鬆警惕,他猛地衝到了左邊的煙幕之中,看樣子是憑空翻了幾個筋鬥,然後他又竄到了右邊的煙幕之中,又是一陣左衝右突。最後他返回到了陳思昊身邊,淡定地說了一句:“沒人。”
陳思昊可算是長舒了一口氣,他剛才拿著那把“花針槍”一會兒指著左邊一會兒指著右邊,生怕那邊突然竄出個人來。但其實他也知道,真要是有人出來,以他這半路出家以及尚未受訓的零水平,壓根沒法對來者起任何威脅作用。他隻能寄希望於神通廣大的特遣隊長繼續履行保護自己的職責。
“你怎麼不戴麵具啊?”陳思昊見特遣隊長整張臉都暴露在空氣中,不免露出疑惑和擔心的神情來。
“我不怕這種煙霧,因為這是我專門為我們特遣隊特製的。”特遣隊長一臉狡黠和得意。
陳思昊隻好撇撇嘴,問另外一個問題:“我們接下來走左邊還是右邊?”
“都不走。”特遣隊長微微地聳了聳肩。
“那是走中間?”陳思昊望著前麵那個“y”的頂點疑惑不解,他想著那裏會不會和總指揮室的衛浴一樣有道暗門呢?
“不,走上麵。”特遣隊長又一次打破他的猜想,同時揮手道,“跟我過來。”
特遣隊長跑到了那個三岔路口的最中心處,在跑的過程中陳思昊注意到他往他的*上裝了個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像是*。
陳思昊對此表示不解:“你之前在路上爆那些叛軍的頭時為什麼不裝*?很費時嗎?”
特遣隊長嘴角上揚,以一種征服者的語氣說道:“我就是要讓那些人聽到他們這輩子最後的聲音——要他們命的槍射出子彈的聲音。”
陳思昊聽了這話不禁有點不寒而栗。他知道人被爆頭時連一聲慘叫也是發不出的,而特遣隊長殲敵時又不愛廢話,所以那些槍聲還真就是被狙者所最後聽到的聲音——來自地獄的問候。
隻見特遣隊長拿著裝了*的*對準他所站的那個點的正上方的天花板上掃射了一番,然後退出了他所站的那塊區域,緊接著天花板上被掃射的區域出現了四四方方的裂縫,一塊帶著諸多彈痕的大方塊開始緩緩地向地麵沉降。
陳思昊緊盯著那些彈痕,他立馬就看明白了,特遣隊長並不是在隨意地對著天花板掃射,而是在用他的子彈進行著密碼輸入。那些彈痕形成的圖案就是一幅標準的幾何方圓疊加圖案,如果再複雜一點兒就累死於特遣隊“圖碼水”上的迷宮圖了。陳思昊先是仰望著那圖案,接下來隨著那塊天花板方塊漸漸降下來,他開始越來越蹲下,最後他甚至是把腦袋湊近了地麵,平行著看,等到方塊完全沉降在了地上他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