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特遣隊長哂笑一聲。
“沒錯,直覺。直覺能告訴我很多東西。”陳思昊側過頭去笑道,“比如這裏暫時很安全。”
“安全歸安全,可我們不能總待在這兒。”特遣隊長再度看了看那個顯示屏。
“是啊,剛才說這麼多也耽誤了好一會兒了。”陳思昊也隨特遣隊長看向那裏,“你說他們那些人已經掌握了多少我們的內部機密?”
“不會很多。”特遣隊長盯著那裏回答道,“阿白能當上這個分部部長不是白給的。他掌握的很多東西都隻在他腦子裏。”說完他看了看表,接著說道:“好了,我們也該走了。”
陳思昊沒有再多說一句話,隻是顛了一下身後的背包,再摸了一遍手裏的“花針槍”,便跟上了特遣隊長。
他們這次沒有再去坐什麼電梯,而僅僅是在通道裏跑動著。跑著跑著,陳思昊隻覺得兩旁通道變樣了且窄了許多,空氣也越來越不好聞,彌漫著一種熟悉的氣味,還四處有灰塵。昏暗的燈光下他看不分明,正當他跑在路上仔細回想這種氣味時。突然,前麵猛地傳來“啪嚓”一聲,隻見特遣隊長一腳踹爛了前麵的一扇木門,率先衝了出去。
陳思昊連忙刹住腳步,靜靜地等待了幾秒,沒聽見外麵有槍聲傳來,特遣隊長再度出現在門口。他鬆了一口氣,也跟了出去。
他剛出去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裏是什麼地方?!”天已經黑了,微弱的月光籠罩下,眼前一片空曠,不遠處竟然高聳著幾座山?地麵上散落著不少黑魆魆的石頭。他再回頭一看,他們從中出來的那扇破門竟然是還有個簡易木質門框,向門的周圍看去竟然是一整座山,整個通道是通往山裏的!
陳思昊一時間眼睛完全看不過來,他嘴裏念叨著:“這……這……”他想起剛剛在通道裏頭的異樣,頓時在腦海裏形成了一個答案。“這裏是……”他由於震驚而暫時無法立馬說出那個答案,但特遣隊長卻是一臉淡定,替他說了出來。
“煤礦。”
“不是……這……你……怎麼就……”陳思昊還沒準備好接受目前這個情況,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道,“你不是告訴我說轉移到鄰市嗎?!”
“這兒就是仁軒市的鄰市——忻昌市。”特遣隊長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可這……”陳思昊指著周圍這一圈不毛之地,臉上表情很是難看。
“我可從來沒說去市區。”特遣隊長也順著陳思昊的手指掃視了一下周圍,很明顯他一點兒都不震驚,他接著說,“這兒原本是一座煤礦,多年前廢棄了,被江南分部委托中間人低價買了下來。一開始沒考慮用來做什麼,於是恩師就自個兒在這弄了一條密道。沒想到今天還真發揮作用了。叛軍想破腦袋也不會知道,我會帶著我們的新司長跑到一處礦山裏頭挖煤。”說到最後他還帶著一絲笑意。
陳思昊一頭黑線,他木木地望著眼前的黑夜,好一陣子沒有說話。
特遣隊長反而是時不時在一旁走來走去,像是在看風景一般。陳思昊蹲了下來看著他走動,隨後吐槽道:“我說你怎麼願意在監控室聽我說那麼多,敢情出來後隻能在這麼一個破地方待著。”
“哎!此言差矣!”特遣隊長衝他說道,“同樣是安全的地方,監控室卻是在封閉的室內,而此地卻是在開闊的室外。啊,你瞧遠處那些山,你瞧這滿地煤渣,再瞧天上那些星星。看見了沒,那是北鬥七星,還有那邊那北極星。你看見了吧?你肯定看見了。”
陳思昊撇了撇嘴,望向那些星星。此刻他絲毫不覺得它們有什麼好看的,他隻想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正想著他又吸進去了一些煤灰,嗆得他連連咳嗽,連忙站了起來。
“總指揮室的門得開開關關好幾次了吧。”特遣隊長竟然在一旁插科打諢,“如果它還沒被子彈給打壞的話。”
“你可真是個怪人。”陳思昊淡淡一笑回應道,“有時候冷若冰霜連一個字都不肯多說,有時候卻能說很多話,剛剛居然還在打趣。不認識你的人還以為你精神分裂呢?”
“嘿!你可別亂用詞。這可不是精神分裂,這隻不過是本人的內心自我調節罷了。像你說的冷若冰霜也好,插科打諢也罷,都是內心情緒的外化表現。難道你對你的同學們都是一副麵孔?對每個人都說,我記得你,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是在……”特遣隊長煞有介事地回答道,甚至還模仿起了陳思昊的長處表達。
“哈,我記得你第一次對我可不是很友好啊。”陳思昊手指指著特遣隊長晃動著,同時露出了會心一笑,“你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我們不是來綁架你的,隻是奉命帶你去一個地方,你最好安靜點。’這是你說的吧?不然就是你隊員說的。誒,不管是不是你我就當是你好了,這句話我印象可深刻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