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會議桌上，盧憶雪問起道：“我們可不可以對外宣稱小司長已經在昨晚的爆炸當中死了？”
“辦不到。”孫查理率先給出了否定的答案。瞧著小師妹瞪他，他便給出了解釋：
“首先，盡管爆炸現場一片狼藉，但留在那裏的隻有我們的內應一具屍體，而且還是死在爆炸發生前的。再者，小司長的死活，對方是清楚知道的。”
“沒錯，就像我能感知到那個內應沒命了一樣，我如果沒命了對方那個‘重混血’應該也能感知到。”陳思昊認為孫查理分析得很對。
“現在你能感知到忻昌市境內有幾個‘混血者’？”白無傷問道。
“除我之外就一個，喏，這兒呢。”陳思昊朝鄒小溪努努嘴。
“那合著‘斯特蘭蒂亞’那個‘重混血’一直就不在忻昌，估計也不在仁軒，小司長，你能感知到那人的存在嗎？”孫查理分析後問道。
“感知不到，自我蘇醒以來我並未感知到有其他‘重混血’存在，我其實……”陳思昊托腮道。
“那這問題大了。你感知不到他，他卻能感知到你，信息不對等啊。”孫查理攤手道。
陳思昊剛打算把剛才沒說完的話接下去便又被打斷了，他隻好暫時不說。
“關鍵是對方在地鐵站那裏設的那個局，實在是太高明了。”說話的是特遣隊長。
“說得沒錯，我們完全處於被動。”白無傷點點頭。
“我可不可以插一句……”鄒小溪舉起了手。
“說吧，不用舉手。”特遣隊長鼓勵道。
“如果思昊能被敵方那個‘重混血’感知到的話，那這裏是不是又不安全了？”她話語中帶著些驚恐。
“這個你不用擔心，剛才我就想說來著。”陳思昊安慰道，“你發現沒有，我們‘混血者’的這個‘感知’能力是可以隨時關閉的。”
鄒小溪好像有點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隻要我們自己選擇關閉這個‘感知’能力，我們是暫時感知不了別人了，但同時別的‘混血者’也感知不到我們了對不對？”她越說越感到欣喜。
“沒錯，昨晚我想清楚的，我自己的已經關了。”陳思昊淡定道，“我猜那個‘重混血’比我更早參透。”
“你早說嘛！”孫查理憨笑道。
“剛才我不是沒來得及說完嘛……”陳思昊聳了聳肩。
“其實我……”又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隻見一隻手稍稍舉起又立馬放下，張天寶怯生生地看著陳思昊和鄒小溪，“我一直想知道，陳哥和小溪姐的那個夢境裏到底看到了什麼……今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我怕你們把這茬給忘了……”
眾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特遣隊長最先回應道：“本來我們是想，昨晚能一舉端掉那個‘斯蒂蘭特亞’在江南地區的分管部門，也好先報了他們突襲我們的一箭之仇。然後回來慶功的時候，再讓小司長講出來助興用。隻可惜我們出師不利還險些喪命，之後又和小師妹碰上了麵。昨晚回來後實在沒心情再聽小司長講夢裏情境了，今天呢，這個其實本來也是要提上日程的。我想著用個什麼樣的理由呢？還沒想好，不過天寶小子你這一提出來正好。現在大家一時半會兒也沒其他的事，不妨就讓小司長給我們講講，那個‘意識混沌’狀態下的情境如何？”
“好啊！”其他人都鼓起掌來。陳思昊連忙張開雙手示意大家停息，他說道：“說起來這還確實是個問題，我先捋一捋。在座的諸位，小溪肯定是最能理解我的，因為她早已‘覺醒’，感同身受過；其次是教練、白哥和孫部長，你們看過那份‘第三類接觸’絕密文件；再者是雪姐，聰明如你，即使沒有預先知道肯定也能立刻分辨得清；最後就是天寶弟弟了，了解最少的就是你了，你哥哥倒是了解得多。”
“我感覺我這兩天了解到的東西的信息量已經顛覆了我之前十幾年的常識，接下來陳哥你再說多少光怪陸離的，你放心，我都能接受。”張天寶一副看開了的樣子。
“那好，那我可就說了……”陳思昊隨即開始了對他“意識混沌”狀態下夢境的講述。
講了開頭意識飄離出身體那段時，孫查理和特遣隊長恍然大悟：“原來就是那個時候開始的。”
接下來陳思昊說起他的意識飄在天空中，直至飄離了大氣層。他自己補充了一句：“我真的懷疑，古代誌怪小說還有《西遊記》《封神榜》裏頭寫的‘元神出竅’啊‘靈魂出竅’可能都是我這個樣子差不多。別人看不見我聽不見我，我卻能眼觀四向耳聽八方，我自己還能拍打自己。隻可惜還差點火候，我沒法控製自己飛，要不我在天上飛來飛去，還不用擔心撞了，頂多是讓飛機的引擎把耳朵給震聾。
盧憶雪搖著頭感歎道：“好棒……你在幾萬米的高空還能正常呼吸，而且還感覺不到外界氣溫的變化。你真是孫悟空啊……”
“哈哈！我和孫悟空可不一樣，我是碳基生物，他可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算矽基。”陳思昊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