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先送哪一個去見上帝?”白無傷在電腦屏幕前問道。
“有什麼區別嗎?反正他們不會死在這裏。”潘炎磊胸有成竹地答道。
“其實我也想學你的延時點穴功,隻可惜師父他不肯教我。”白無傷感慨了一句。
“這種功夫是比較邪門的……”潘炎磊解釋道。
“所以師父說我和大師兄不適合練,就隻教給了你……”白無傷抱起手肘說道。
“這都是他老人家的意思,他教我,我就學了。不過這種功夫真不一定有槍那麼好用。”潘炎磊不置可否地說道。
“這倒也是,不過今天你這邪門招數可算是有用武之地了。”白無傷真心為他感到激動和高興。
“噓!”潘炎磊見有人朝他走過來舉起酒杯連忙讓白無傷先別說話。等對方那個囉嗦的家夥終於離開後,潘炎磊悄悄地接近了他的目標。
他的頭號目標便是03號理查德·裏德爾·布朗,這人離他的距離最近,而且對方很可能還記得兩年前那個在破譯聯合會上用一枝鋼筆製造了一起混亂的中國功夫高手。那次事件激發了很多與會代表對中國保鏢乃至警察、軍隊的恐懼,恐懼最能在記憶深處劃下刻痕,這個理查德就算得了健忘症隻怕在看到潘炎磊的臉時也會嚇得不知所措。
潘炎磊自然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看似走向旁邊一位女士,實際上卻是在向理查德·布朗靠近。在兩人擦肩而過的一個短暫瞬間,潘炎磊一隻手裏端著的馬丁尼在杯中略微晃動了一下,而理查德·布朗壓根沒有看到旁邊人的臉。他隻覺得上半身某處地方好像突兀地刺痛了一下,不過他沒去在意這個,以為隻是腸胃出了點小問題。
電腦屏幕後的白無傷禁不住眯起了眼睛,別人注意不到潘炎磊沒有端酒的另一隻手,他卻看到了。不過他也隻看到了一閃,因為潘炎磊在與理查德·布朗擦肩時,他的眼睛是看向一位女士的,他根本用不著用眼睛去看手部的動作。一切都是那麼輕車熟路,絲毫不用擔心。白無傷兀自感歎著潘炎磊有一雙神乎其神的手,他們師兄弟之間曾經就調侃過。潘炎磊的那雙手確實是天生良材,不做特工的話還可以去當鋼琴家,另外還可以去當扒手。老鯊把一身的絕學點穴神功傳給他也正是看重了他的手。本來老鯊自己兒子王希羽也有著一雙妙手,但王希羽對學點穴功夫毫無興趣,他隻想著研究生物,把他的妙手用來調試藥劑、切割組織體等等。
事實證明,老鯊的眼光沒有錯,潘炎磊不僅極有天賦學得很快,而且時不時能夠舉一反三。他在學點穴功夫的時候進一步練出了自己的手速,能夠在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做出一些小動作。潘炎磊使用槍械刀具時的速度也極快,根本不給對方反應時間。孫查理和白無傷慶幸潘炎磊沒有去當扒手,不然就他這樣的上一趟公交車不得滿載而歸?因此一個高手能走正道是一件多麼讓人歡欣鼓舞的事。
眼下潘炎磊又盯上了下一個目標,02號伊娃·克裏斯蒂娜·波頓。白無傷望著畫麵中那個中年女人,心情複雜。他心裏清楚,盡管自己當了特工這麼多年,也執行過了很多次任務,但每當有任務是要清除女性目標時他總是會帶點猶豫。他骨子裏潛藏著一股大男子主義,對女性總是懷有一些同情和憐憫。有好幾次他在麵對女性敵人時他甚至差點下不了手。為此老鯊專門找他談過:“不要再認為女性的威脅比男性小,你現在是特工,特工除非是在救人時才有男女老幼的順序之分,在執行清除任務時務必要果斷,哪怕對方是婦女,甚至是老人和兒童。”相比之下,潘炎磊在這方麵就做得比他好多了。多年前潘炎磊在中南半島金三角配合臥底公安剿除一個販毒集團時就遇到過一些善於使用槍械的孩童,在遭遇的那一瞬間潘炎磊也是有過猶豫的,但他心底的冷靜很快就占據了上風,在對麵的兒童即將朝他射出一連串子彈時,他的神奇手速解救了他,把那三個手裏拿著*的小孩陸續爆頭。自那以後,他骨子裏堅定了一個信念——什麼人都可以帶來威脅!他絕不能夠因為一時的憐憫而猶豫從而陰溝翻船。後來潘炎磊在歐洲執行一次任務時還碰到過毒梟的女保鏢,他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直接把對方當作和他一個水平的對手,狠狠地將其索了命。白無傷非常佩服師兄的這一點,冷靜如冰,這種心智大概是9.11事件時目睹父母死在世貿大廈廢墟下時就生出來的吧。
潘炎磊再一次使用了他的延時點穴神功,這一次也相當順利,那個中年婦女官員穿得挺薄,比上一個更容易就找準她的死穴了。伊娃·波頓甚至都沒察覺到腹部傳來的一陣小小的刺痛,她照樣和幾個婦女談笑風生。在她背後,潘炎磊露出一絲冷冰冰的暗笑。
接下來對04號克雷格·斯科特·布魯姆的點穴行動也進展得相當順利,潘炎磊就像是一個死神的審判官在一一地給他們細數生命的倒計時。這三個將在傍晚的時候陸續全身痙攣而死,那時候不管雷蒙家的宴會有沒有結束,潘炎磊也早都不在現場甚至不在紐約不在美國了,白無傷會直接租一輛車接上他直奔肯尼迪國際機場。在那裏他們會用合法身份離境回國,留下不知所措的美國警方急得團團轉卻又不知如何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