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昊再一次見到了老鯊,而且隻有他們兩個人。胡老六被他叫到門外把守,而白無傷也一時半會兒不見人影。
“該怎麼說好呢?您老人家真可謂是用心良苦!”陳思昊搓著自己的手說道,“我現在可算是參透了您的套路!”
“那你倒是說說看。”老鯊不疾不徐地說道。
“我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說的是在一個牢房裏麵,有兩撥勢力,這兩撥勢力的老大呢,互相看不順眼。兩派之間也因此互相不對付,時常有各種小打小鬧發生。直到有一天,有一個職業殺手特意潛入到牢中想要刺殺掉其中一夥人的老大,並且還有意拉攏另一夥人,讓他們幫助其行動。可是,最後這個職業殺手卻是功虧一簣!你猜為什麼?因為他提前走漏了消息!他自以為告訴了那夥人的對立麵。結果沒想到,這兩股勢力,其實是一股,兩個老大之間,表麵上是仇人一樣的,實際上卻是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兩個人一人組了一夥勢力,為的就是監視哪一夥人其中有什麼不安分分子,以及突然來了陌生人之後怎麼處理。就比如像那個職業殺手那樣的,一旦他想殺掉其中哪一個,另一夥人一定能夠很快知道。通風報信都談不上,這就相當於公開的秘密了,反正外人的目的是無法達成的。表麵上來他們仍然是鬥爭不斷風起雲湧,外人誰也看不出來,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明白。不知道我這麼說老鯊,您能不能聽懂呢?”陳思昊說了一連串然後笑著問道。
沙和尚拊掌大笑道:“果然是個好故事!看來,你這麼些年來學到的東西不少啊!”
陳思昊拱手道:“承蒙您的誇獎,這麼些年來我一直在睡覺,什麼也沒學到,這些都是我的二十五年前就已經學會了的東西,現在呢,隻不過用在您身上,不知道恰不恰當?”
“管他什麼恰當不恰當的!你能夠講這個故事給我聽,我就覺得你現在已經不再是當年的你了。”老鯊說道。
“噢?當年的我什麼樣?現在又是什麼樣子啊?你能跟我詳細說說嗎?”陳思昊一臉興致盎然。
“詳細說的話,那要說很久了,就不說了吧。你就直說,你來幹什麼就行了,剛才拐彎抹角說了那麼一長串,你想表達什麼?誰看不出來?”老鯊笑道。
“既然您看出來了,那我也就不多囉嗦了,我就是想說,您幹的不錯,您成立的才是真正的‘地球反內戰聯盟’。您這麼多年下的一手好棋,這麼一招下在了幾十年後。晚輩真是佩服之至啊!佩服之至!試問世間能有幾人有此心性與您媲美?您幹得實在是太漂亮了,真的!我們還能說什麼呢?連所有手下都被您瞞過了。您這一招可真可謂是前無古人加上後無來者!”陳思昊毫不吝惜這些溢美之詞。
“真正的‘地球反內戰聯盟’。其實就是要先造出一個內戰者,然後表現出我們正在打內戰的樣子,以此來麻痹敵人。”老鯊像是沒聽到在誇他一樣,仿佛自言自語地說道。
“所以您就派了蘭元帥,去組建‘斯蒂蘭特亞’組織。然後以我們這邊名義上的,‘地球反內戰聯盟’作戰,或者說,隻是和我們夜不黑組織作戰。而‘斯蒂蘭特亞’組織是投靠了星旅文明的。所以他們在科技上比我們先進,想要消滅我們易如反掌,但是他們卻沒有,甚至到最後都不跟我們開始拉鋸戰了。這一切可都是您的功勞啊。地球全麵內戰,然後星旅文明坐收漁翁之利,這種事情,在您這兒是不存在的,不可能的,他們沒辦法辦到的。”陳思昊接著說道。
“你在那個異次元空間裏麵,都聽小潘他們講了些什麼?”老鯊問道。
“講些什麼呢?這個不好說吧?我難道能說他們告訴了我蘭元帥的真實身份了?這確實挺讓我震驚的,不過呢我倒不是特別震驚,畢竟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則消息了……”陳思昊笑道。
老鯊的眉頭頓時緊緊一皺,陳思昊也緊盯著他。
隨後,陳思昊散漫地坐下後說道:“沒錯!就是在您這兒聽到的,您親口對我說的您還記得嗎?您該不會忘了吧?不過我想你肯定不會忘,那個時候您印象多深刻,您現在就算這麼老了,記憶想必也沒衰退得太厲害。”
“為什麼……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你難道不應該……”老鯊臉上的詫異看上去不像是裝出來的。
“不應該失憶了?對嗎?老鯊啊,您不要忘了,我可是在‘冬眠’艙室裏待過足足二十五年的人了,想來您也應該知道,在這之前我已經把自己的活體捐獻出來了,給科學家們做細菌和病毒免疫實驗。我很幸運,沒有在睡眠中就被那些絕症——曾經的絕症奪去生命。在我對那些細菌和病毒完全免疫掉之後,我多了一項神奇的能力,啊,就是對那些注射性的藥物……對,那些藥物對我基本上發揮不了什麼效用,我在被你背到背上的那個時候就已經醒過來了,隻不過當時我出於小心謹慎的目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而在您將我放到房間之後,我才悄悄地睜開了一些眼睛,看到您又將曹洪劍也背了進來。當天我沒有做什麼舉動,畢竟還是在您的地盤,我可不敢輕舉妄動的。不過當時您可能沒注意到,我肚子特別餓,甚至有段時間還在發出咕咕叫,您要是稍加注意您就會聽出來,這是一個未昏迷者所發出的肚餓叫聲……”陳思昊說著說著意猶未盡地撫摸著自己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