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貧道人頗有些不好意思,但一向愛調侃人的一貧道長對這位端莊秀麗的掌門師嫂可是一向敬重有加,不敢稍有微詞。
隻好麵色一紅訕訕的道:“我就這副德性了,沒有辦法懶散慣了。不過師嫂這次你一共帶來了多少人,此次上海之事可是相當的棘手啊。”
寧雪情笑容一斂歎道:“是啊,淩霜的脾氣我知道。若非是極為難辦的事,他絕不會輕動玄天道令。看來這一次的事情確實是不好處理,不過我還不知道是哪路人馬在此地攪起事端?是苗疆那班人還是血手門的人?”
一貧道長抬眼望天長噓一聲:“師嫂有所不知,這次並非是我們的老對頭生事。目前護國劍宗聯盟麵對兩拔敵人,一路是日本的忍宗高手;還有一路則更為厲害,乃是兩千年前遁入深山的魔界五大宗派中的霸月教!”
他的話聲雖然不高,但卻震得寧雪情的身軀抖了一下,失聲道:“什麼?兩千年前的魔門五宗中的霸月教,怎麼這些老妖們重出了嗎?”驚異之極的眼神似乎不敢確信的盯著一貧道長。
一貧道長輕輕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是啊,昔日誅戮天下的魔界五宗全部都重回人世了。先是血靈門的血靈五煞,再是霸月教的三大長老。這些消聲匿跡多年的老怪物們再也耐不住寂寞了,可惜的是至今仍然沒有聽到足以與魔界五宗相匹敵的道門七大劍宗重出的消息。隻憑我們這些護國劍宗聯盟的人想對抗這些修為高深,心狠手辣的絕代巨魔。恐怕……”說到這兒一貧道長苦笑道搖了搖頭。
寧雪情聽得這一番話,引得她心亂如麻。昔日揚威天下的魔界五宗的威風與殺氣,她早在華山師門時就聽師長們說起過。若非兩千前的道魔大戰,這些妖人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生靈呢。寧雪情心中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弟,這次你師兄親自帶領聯盟劍宗中的道友們去對付的就是這霸月教嗎?”
一貧道長搖了搖頭,安慰似的笑道:“師嫂不必擔心,師兄這次親自出馬是去對付隱匿在本市的那些東洋忍宗的人。而且師兄身上還帶著我明心劍宗四大法器之中的玄天罩,料這些忍者也傷不了師兄的一根汗毛。”但一貧道長心中卻也著實沒底,梅淩霜雖說是去碼頭上伏擊那些忍宗的人。但剛才他卻明明感到從碼頭方向傳來極為駭人的魔門真氣,看來是魔門中人要坐收漁翁之利了。不過這些都是他的猜想,不敢妄言。
寧雪情沉思了一會兒,麵上的憂色更重。“師弟,你師兄發下玄天道令之後,已經趕到此地的我聯盟中人還有何人?”
一貧道長搖了搖頭道:“到目前為止,師嫂是第一個接到玄天道令趕到此地的人。”他頓了一下接著道:“也許也都快到了吧。”
柳步雲望著寧雪情的身軀在疾風大雨中微微抖顫,心知師娘是在擔心自己的師父。他緩步來到師娘身後,躬身道:“師娘,師叔。不必擔心,那些魔門凶人有什麼了不起的。師尊他老人家憑著一身通天徹地的道法,這天下間還有誰能……”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寧雪情一雙鳳目瞪了他一眼,正色道:“雲兒,說話不可如此狂妄。你師父他就一向狂傲之極,你怎麼也學得如此輕浮。你可知道昔日的魔界五宗是何等的威風,是何等的強大。幸虧你師父沒有對霸月教的人輕舉妄動,否則的話非吃大虧不可。”說到這裏寧雪情一拂長袖,柳步雲討了個沒趣,訕訕的退過一邊。
但寧雪情想不到的是自己的丈夫已經與霸月教交上了手,而且還險些在誅仙陣中形神俱滅。
就在一貧道長與寧雪情都在為梅淩霜一幹人擔憂的時候,在這頂樓之上一圈藍光閃爍不定,連帶著雨線也都有些扭曲,好象彎成了弧形一般。隨著“波”的一聲輕響,那藍光寂然而滅,在這頂樓之上驀然出現了數十人!
一貧道長與寧雪情回身望去,隻見那數十人正是兩人正在為之憂心不已的梅淩霜,另外的則是護國劍宗的道友們,不過一個個是精神委頓麵色蒼白。顯見得一個個都受了不輕的創傷,這些人中最顯眼的是三個人一個是英氣勃發幾乎渾身赤裸的方白衣,另外兩個則是天一與步道凡,兩個人一如再世霸王虎頭豹目威風凜凜,一如轉世金仙,仙風道骨鶴發童顏。
寧雪情一見相公梅淩霜安然無恙,心頭豁然開朗,麵上的愁去一掃而空。但看著梅淩霜那蒼白的臉色,疲憊的表情。又不由得暗垂珠淚,頗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