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江龍心念轉得最是快,身子旋風一般從了從馬上旋下,左手拿了短刀雪花也似地纏了上去,竟是不怕向衝天手裏從花劍雨那奪來的花雨劍,這人眼光極是老到,再不給向衝天可乘之機,先將自身護得滴水不透,這些人久相合作,心頭早有默契,過江龍一出手,餘人也跟上了去,紛紛出手,或是出手死攻,或是回環相互,向衝天本不擅使劍,憑了花雨劍的鋒銳和從燕震那裏看到的幾手絕招竟也占不到半點上風,這也主要是因為他雖是瞧了燕震使過幾次劍,自己卻根本就沒用心細想過,隻是能情急下一星半點的使出些殘缺的劍式。
那過江龍得了同伴相護,一路斬蛟狂刀不要命的使出,果然是一寸短一寸險,向衝天大半功夫都用了來防這條過江龍,在這強敵環伺之下他還真不敢放了這人近身。
過江龍看起來雖是不要命,但人卻精得要命,幾次見了向衝天劍式有了破綻他都不敢貿然搶進去,畢竟是人隻一條小小的小命,縱然是沈登接孟賢昭後管了錦衣衛,稍有些托大也一樣死死地死在了地上跟了死去的王侯將相化子無賴毫無差分,前車之鑒本就是後事之師,若是再上了這反天會反賊的當那可不值的了。
向衝天剛一開頭有些錯愕,但也隨即明白過來,心頭好笑,但是葉獨行燕震師徒兩人合心力二十多年想出的劍法豈是小可,向衝天有了破綻錦衣衛的人都不敢搶進,正成了給他練劍喂招一般,十來招一過,向衝天已是把自己記下的劍法融通了大半,突地劍意一變,本來是劍芒裹身,卻變得星星點點,孤淒冷落流離伶仃,先前還在搶攻對打,這時卻全然不顧,竟闔了眼連看都不看了隻照了心裏悟出的劍路使出,連了自己出手是攻是守也是渾然不覺,錦衣衛眾人往往給他劍尖點在兵器上,兵器卻往往的隻差厘毫便要得手,在了間不容發間兵器被點開,前功全廢。
錦衣衛的人先是見了向衝天步法全無,隻是隨心而走,雖是閉上了眼,但是從他的神情一派肅殺的意氣,都是一呆,再見了向衝天劍法實在高得離譜,這才明白眼前這年青人雖是年紀不大,但天份之高武功之強著實少見,一想想最先沈登居然把這人當作小孩子一般哄法,都不自禁的出了身冷汗!
在那時候,向衝天在了錦衣衛眾人全無防範之一當真是想要殺什麼就能夠殺什麼人,若當時換自己拿了鎖銬上前自己還有命在麼?
向衝天的劍已是突入了錦衣衛的刀劍裏,過江龍明明見了一道劍光向了自己咽喉飛擊,伸刀相格,左手卻陡地一痛,曲池穴竟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一劍剌透。向衝天信手又是一劍,齊大刀倒是格開了挑他眼珠的一劍,心頭又是吃驚又是僥幸,分明的向衝天已是回手去剌田家橫的心口,手裏刀更不遲疑就要趁空出手,自己心口卻陡地一涼,還當是哪個同伴放暗青子錯打了,卻清楚地看著自己皮襖胸前一片殷紅急急地擴得大了,出血處一道七分長的口子,那血也是越流越是多,齊大刀的刀柄才隻提到了一半便全身力氣盡失,倒下了。
齊大刀一死,錦衣衛來的人就死了一小半了,但除了最先沈登點了點他的身上穴道外,竟再無一人曾沾到向衝天過,向衝天絲毫無損,自己這邊的人卻死得不少了,這人還能抓麼?
過江龍不虧是在長江水寨當了些時候的家,向外閃身刀光卻護得身上周全:“點子爪子硬,合字扯呼了罷!”
神拳門的劉端喝聲:“且住了手,我有話說!”
向衝天張開了眼,神情極是閑灑,揚手處,那花雨劍帶起淒厲的風聲閃電般的飛向數丈開外水桶粗的枯死老樹,哧地一聲,長劍釘入樹身那劍進勢不止,直沒到了劍柄,震得那死老樹上的雪抖落了下來。向衝天看了劉端:“你要說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