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平道:“這樣麼,小的去找隔壁的趙媒婆過來給曲姑娘上藥罷。”
燕震連忙叫住他:“那媒婆靠得住麼?”
楊平道:“這老婆子的孫子去年被焦芳家的大狗咬得險些死了,是我見了才把那土番狼狗趕開了,老婆子就經常給小的拿些吃的過來,隻要小的叮囑了,她必然不會向外麵走露半點風聲。”
燕震道:“那好,金瘡藥我放在桌上,我要去燒些熱水。”
楊平走出了門去,燕震順手拿茶壺倒了杯茶,解開她睡穴,捏開報喪烏鴉的嘴喂她喝了杯水,報喪烏鴉睜開眼道:“燕大哥,這是哪裏?”
燕震道:“這裏是丐幫,你放心好了,大哥去給你燒些水來,丐幫的楊平去找女人來給你上藥了,一會就來。”
曲容兒道:“衝天呢?他在哪?”
燕震拍拍她肩:“這兩天隻怕他也要到了,我叫他來見你就是,你不必心急。”
外麵腳步聲已響了起來:“燕大俠,趙媽媽來了。”
燕震拉開門,趙媒婆跟著楊平進來:“楊二呀,哪位姑娘被打傷了?”一眼就見到炕上的曲容兒,呆了一呆:“這傷還不輕呢!”
楊二道:“趙媽媽,這位就是燕大俠。”
那趙婆子聽得怔了怔:“什麼燕大俠?莫非是江湖響馬子?”
楊平道:“你可想錯了,響馬子專門打家劫舍,燕大俠卻專門幫助苦人的,還有這位曲姑娘都是好人,曲姑娘是被劉謹手下的人害成這樣的。”
趙婆子一聽了劉謹兩個字,眼就發直了:“你們敢情是?”
楊平道:“若不是跟劉謹作對的,去年小的哪有膽量在焦芳那狗賊家養的土番大狼狗嘴裏搶出小禿子來?”
趙婆子以做媒為生計,走家竄戶多了,何況又是在京城之內,自然也是精明之極的人,也知道楊平提舊事倒不是想要叫她感恩圖報,隻不過是要激起她的敵慨之心罷了,說白了也就是要她給這受傷的女子治傷,心頭雖然不願意,但是一來欠著楊平的大人情,二來看那燕震身上全是血跡,神色雖不凶狠,但決不是好惹的人物,也就不敢違忤,擔驚受怕地隻得上前:“老少爺們兒回避些個兒,楊二,你去燒些水來罷。”
燕震道:“楊平,還是你在外麵看他們要什麼罷,剛才一喂小曲喝些茶水,你們都已回來了,我這就去。”
楊平跟著燕震走出了房門:“燕大俠放心罷,這趙媒婆也隻不過是怕在官府擔幹係罷了,隻要我們跟她保證不跟外人說,那也就沒關係的。”
燕震點點頭:“好。”
那趙老婆子不但是個媒婆,也是個接生婆,雖不是醫生,但也知道怎樣清洗傷口,又回到自己家裏拿了身舊衣裳給曲容兒換上,這才跟燕震說:“燕大爺,那位姑娘身上的傷口已是包好了,但隻是看她不時吐出血來,隻怕傷著髒腑了,這個老婆子可就沒辦法了,你們最好不要找走方郎中,還是醫家大夫才好呀!”
燕震謝道:“謝老媽媽費心了,曲家妹子的傷,我們有辦法治,隻是深夜勞煩你老人家,那真是對不住得很了。”
趙老媒婆道:“那倒沒什麼,隻是燕大爺,你們千萬不要跟人說起老身來這裏過呀!不然老身這條老命就真是完了。”
楊平拿出四個大元寶走了出來:“趙媽媽放心罷,這些銀兩,算是酬謝你老人家的,你就不用客氣了。”
趙媒婆幾曾見過楊二有這麼多的銀子,驚呆了:“楊二,你小子這是打劫了麼?哪來這麼多的銀子?”
楊平笑笑:“這也不過四百兩銀子罷了,哪算是多了?你放心收下罷,小的這裏銀子倒多的是呢。”
燕震道:“趙媽媽你就不用推辭了,在下走得急,身上也不帶銀子,楊平這些銀子算是在下借他的,改日一定還他就是。”
楊平道:“燕大俠別介!你何苦跟小人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