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隻有我的名字,其餘什麼都沒。
捏著那封信,我站在門口,雙手瑟瑟發抖,難以遏止的驚恐,自周圍湧來,將我淹沒。
信中,會寫什麼內容?
我有種將那封信撕成粉碎的念頭,可是將它揉成一團丟在地上踩了幾腳後,又立即神經質地撿起來,放在桌子上鋪展的平平整整。
最終,我還是冷靜了下來。
該來的,終究會來。就像我現在沒辦法避開對門那個保安的監視。
帶著對自己未知命運的忐忑和好奇,我打開了那份信。異常地,這次的信有點長的出乎我的意料。
但是起手的一行字,就瞬間嚇得讓我把紙張丟掉。
論如何燒死對門的人。
我掃了眼上麵的方法,其中內容詳細的幾乎令人發指。其中每一個步驟都精確到了具體的細節執行落實方法,甚至還列出了可能發生的突發事件的預備方案。
看完後,我不可遏止地陷入了惶恐中。
裏麵列出來的方法,簡直令人歎為觀止。薄薄的一頁半的紙張中,講述的東西卻讓我大開眼界,真實到令我感到畏懼——我有種直覺,要是我按照上麵的方法行事,那麼起碼有九成的把握讓那個中年保安命喪火海。
事後,我還能全身而退。
把這份打印著《論如何燒死對門的人》的紙張重新塞回信封後,我腦海中浮現出的是一種深深的困惑感。
那個年輕保安“二狗子”的死,和我有沒有關係不知道,但這個中年保安,某種程度上來說,和我算是無冤無仇,更不大可能得罪幕後給我布局的人。
為什麼要讓我對他下手?
躺在床上,我盯著天花板思索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能想通這件事的緣由。
到了下午時分,中午吃的兩個包子早就消化殆盡,我不得不外出覓食。好在雖然身上沒什麼錢了,但是交通卡裏還有點餘額,在超市刷了兩包泡麵回來煮的吃了。
吃完泡麵後,我又是坐了會,突然想起放在別墅那邊的千龍紋鼎棺。
說起來,從草街回來第一天我直接睡了過去,第二天和茶小樓鬧翻後滾回了這邊,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也就是那老頭說的最後一天。
要保持穆晴肉身鮮活,必須用三種方法中的一種。
但是無論那一種,三天是最大限度。
想到這裏,我一骨碌翻身爬起來,出了門朝外麵走去。剛出門,就看到那個中年保安倚著他租的那房子的門口,直勾勾地盯著這邊。
看到他,我立即折身回到房間裏,取出那封信,裝進口袋。
等我再次出來時,他已經不見了人影。
沒理會他,我徑直出了門直奔地鐵站,又是轉地鐵,又是換公交的,終於趕在最後一趟末班車的時候,順利抵達目的地。
一下車,我就把那份信拿出來撕成一塊一塊的小碎片。
一部分丟進了下水道,一部分丟進了垃圾桶,還有一些則是隨手撒的飛揚出去,足足用了半個小時,把那一堆紙分成十幾個批次處理,確定沒人能湊出完整內容後,我才朝著別墅走去。
這一招,是我參照電視中,那些罪犯經常被警方從垃圾桶中翻找證據得來的路數。
進入別墅,我直接去了地下車庫,卻意外地發現,地下車庫中隻剩下四輛超跑,那輛黑色的奔馳和殮有穆晴肉身的千龍紋鼎棺則是不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