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讓穆業這樣慎重托付的事情,必然非同小可。
我和穆業相識時間也甚短,能讓他這樣對我說話的事情,十之八九跟茶小樓有關係。
“去夜魔KTV,把小樓姐搶出來!”穆業壓低聲音說道。
我眼中閃過一絲愕然。“為什麼?”我問道。
“小樓姐一天不在我們手中,我們就始終處於被動狀態。”穆業神色肅冷,聲音也更是壓低了幾分,“這兩天我找不少朋友詢問過,但是他們都說沒留意到有什麼強悍的角色進入S市。”
我心中一緊,“你的意思是,對小樓下手的人,很有可能是趙老板和王先生?”
穆業搖了搖頭,“這個暫時還不能妄下結論,但小樓姐呆在夜魔KTV是絕對不安全。本來這件事我去做比較好,但那次我露麵後,趙老板和王先生都對我防範的有些緊,不好動手。反倒是他們對你的關注度並不搞,你的機會比我要大不少。”
要想在夜魔KTV動手,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乘亂下手。
亂,就要亂的人心惶惶。
穆業的話,讓我瞬間就想到了前兩天我收到的那封信。信中的內容,就是如何避過夜魔KTV的安保和監控縱火,而後乘亂劫走茶小樓。
我剛收到那些信不久,穆業就出現在了我麵前提起這件事,難道那封信是穆業給我的?
這樣說來的話,那輛黑色的奔馳也就和穆業有關係,還有許許多多的事,都和穆業有關聯。
更進一步想,白雪出事那天,我和穆業在人民醫院外的停車場遇到那輛黑色奔馳,並且一路尾隨到服務站,完全可以是穆業一手安排的戲碼。
迷魂術,昧心術……玄學陰陽一界不缺的就是耍雜似的各種手段。
至於服務站托人給我車鑰匙的安排,若是換作穆業來安排,那就真是給我來了個燈下黑,把我坑的死了都不知咋死的。
更何況以穆業的人脈關係,在服務站安插個臨時工,一點難度都沒。
我越想,越是心驚。這樣說來,那豈不是茶小樓遭遇不測的事,也和說不定他有關。
“你發什麼呆呢?”穆業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這件事也不是你非得要做,而是在我回來之前你必須保證小樓姐的安全,要是準備動手搶人,那就絕對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為必須要把人搶出來呢。”我有些心虛地說道。
雖然有那封信指導,但我卻是沒有十足把握。
而這件事萬一失敗,那茶小樓的處境就會變的極其糟糕。
這個險,我冒不起。
“對了,這次來找你還有一件事,就是你車庫裏的那幾輛車借我用一段時間,這次出去為了避人耳目,我們一行人估計要開車走高速了。”穆業說道。
一行人?不是他獨自一人去嗎?
似乎看穿我的疑問,穆業解釋了句,“去夏遠鑫老家調查的是我一個人,但是還有幾位朋友幫忙去趙星來家那裏調查。”
我點了點頭,說車鑰匙都在車上,你自己喊人來開走就好了。
穆業嗯了聲,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不一會,就來了另外四個著裝打扮和穆業大同小異的年輕男子。顯然,他們是早在附近候著,就等穆業的電話。
那四人見了我,都是腆著笑臉,一口一個姐夫,喊得好不親熱。
至於他們心中怎麼想,我就不得而知了。
穆業一行五人並沒有多做逗留,隻是隨意的和我聊了幾句後,就揮著手轉進地下車庫,不一會引擎轟鳴聲中,五輛顏色各異的車呼嘯著駛出,絕塵而去。
回到別墅中,我把自己的東西放下後,重新取出了那兩封信。
一封是茶小樓寫給另外一個叫‘胡來’的人未曾寄出的情書;一封是我收到的關於如何放火燒掉夜魔KTV的信。
把兩份信從頭到尾又重讀過一遍,我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讓小樓以冰人狀態留在夜魔KTV,我的確放心不下,而且從白雨給的信息中,小樓其實還是對外界有知覺的,可就那樣被關在了停屍房的冰櫃……
忽而,我打了個冷戰。
該死的,我怎麼會把這一點忽略掉了!茶小樓雖然是冰人,口不能言,目不能視,但是她對外界還是有感知的啊,在一個逼仄狹窄的黑格子裏躺著,她能舒服嗎!!
茶小樓孤寂地躺在陰冷黑暗中,我卻是在外麵和白雨若有若無地嬉戲揩油,一想到這茬,我死的心都有了。
穆業來,大概就是為了提醒我這一茬吧?
重新坐下,我又開始看那份如何趁著趙老板不在燒掉夜魔KTV的信,其中的每一個步驟,我都在心底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演,並且根據自己在夜魔KTV看到的場景,在腦海中做實景模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