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女鬼掐住脖子,我隻覺得脖子上一片冰涼,那兩隻鬼手上傳來的力道之大,讓我感到自己隨時都可能會窒息而亡。
看著越湊越近的裂開的大嘴,我用雙手努力掰著兩隻鬼手,想要掙脫她的鉗製。
我還不想死!
人在頻死時會爆發出巨大的潛力。也許,我能掰開那兩隻手逃出生天。
然而,我並沒有能做到這一點。
而是直接昏了過去。
這下完蛋了!這是我臨昏迷前腦海中的最後一個念頭。
當我再度睜開眼,看見光亮的時候,我腦海中有些迷茫,現在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覺有一圈地方,手指稍微一碰就會覺得劇痛。
我是躺在一張橫排的鐵凳子上,身上蓋著件薄薄的單衣。
“醒了,喝點水?”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傳來。
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站在我麵前的,是一個穿著藍色工作製服的年輕男子,正微笑著看向我,手中拿著兩瓶礦泉水。
“謝謝。”我接過他遞來的礦泉水,不過並沒有急著去喝。
“這是在哪兒?”我開口問道。
剛開口說話,就覺得喉嚨一陣劇痛傳來,幹渴的難受,說話發出的聲音都是嘶啞的。
“胡先生,這裏是東城服務站。”工作服男子微笑著回答道。
我疑惑地看了看四周,這才發現原來我是在休息區內,隔壁就是服務站的超市。想來是這位工作人員去洗手間的時候發現的我。
不過,猜測和事實,往往有著不小的差距。
“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伸手揪了下眉頭,有些痛苦地說道,“為什麼我不記得之前法身了什麼,為什麼會一點記憶都沒有……”
年輕男子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很抱歉,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
“是你救了我嗎?”我眼神迷茫地看了他一眼,說道,“謝謝你啊。”
年輕男子笑著說道,“不必謝,這是我份內的事。既然您已經醒了,我就不陪您了,要是有什麼需要,可以來隔壁找我。”
說著,他指了指隔壁的超市。
放眼望去,超市內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
“你——”我遲疑了下,喊住已經準備離開的年輕男子,問道,“你能不能給我講述下你救我的時候,我是怎麼了嗎?”
年輕男子,是東城告訴服務站的一名工作人員,主要職責是超市理貨兼售貨。
據年輕男子講述,我是在他去洗手間的時候看到的。當他看到我的時候,我正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非常用力地掐著。
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說謊,我就又說道,“不對啊,明明我記得我是開車在路上……”
年輕男子隻是衝我笑了下,沒走辯解。
他一離開,我就立即拿出手機,翻看手機中是否有我拍到的視頻錄像。我清楚記得,在昏迷之前,我拍了兩小段視頻。
隻要那兩段視頻在,就應該說明我先前真的遇到了個裂嘴女鬼。
不費吹灰之力,我就在手機中找到了先前的兩段視頻。第一段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第二段則是在一個逼仄的格子中,有一道朦朧的身影。
先前我遭遇的,都是真的!
上官艾兒進了洗手間半個多小時沒出來,我進去探看的時候卻遭逢了個裂嘴女鬼,上官艾兒卻消失不見了。
洗手間的那個鬼到底什麼來頭,她為什麼最後又放過了我?
或者說,我看到的那些,其實都是幻覺,所謂的裂嘴女鬼全是我憑空想象出來的,完全是我自己再嚇自己?
可話又說回來,事出無常必有妖,要是沒人暗中搞鬼,我怎麼可能看到裂嘴女鬼……
那個裂嘴女鬼到底和上官艾兒有沒有關係?這件事情中,剛才出現的年輕男子又在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是無意中參合進來的路人甲,還是事情的主謀者之一?
種種猜測在腦海中翻轉紛呈,讓我本就有些不甚清醒的頭腦更加迷茫困惑。
本來就剛醒來口渴的要死,再加上剛才亂七八糟神經病般的猜測了一番,此時捏在手中的那瓶礦泉水,顯得格外誘人。
“還真是遇事多了,人都成了神經病。”我搖了搖頭,暗笑自己疑心太重。
不過是一瓶水而已,居然聯係到了被人下藥有毒之類的。
那年輕男子真要下毒,又何必等我醒來把這瓶水遞給我。他隻能趁我沒醒的時候灌給我,豈不是更加容易。
想到這裏,我就擰開了那瓶礦泉水,放在了嘴邊。
一般我吃東西的時候,都會有個小習慣,就是找找東西的生產日期,再看看保質期,對照下互相的時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