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和丁寧離開了S市,上官艾兒也是去了西域那邊尋找關於冰川水晶屍的線索,此時和我留守在這邊的,也就是穆業能算的上是一把好手。
萬一穆業出了什麼岔子,接下來很多事情都變的極其棘手。
我剛走了幾步,就突然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
穆業坐在了沙發上,那原本沙發上的東西呢……我沒記錯的話,當時我進來的時候,沙發上還是有著四個死人。
那四個家夥呢?
我下意識掃視了下四周,卻並沒有發現那四個人的身影。
不在地上,難不成跑天花板上了?
我心中這樣想著,我也是這樣去看的。
頭剛抬起,一張慘白的臉就出現在了我的視線中,幾乎和我撞在了一起。慘白的臉上就像是剛刷了白石灰的牆壁,眼睛緊閉。
“臥槽!”
突然出現的那張臉,把我驚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然而我剛跌的坐下去,就感到自己坐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居然是恰巧不巧的坐在了一個人的胸口位置,而在我兩腿之間,又是露出一張慘白的臉。
“草草草!”
我嘴裏一邊罵著,一麵連爬帶滾的朝門口跑去。
這個時候,我已經顧不得思考穆業的事情,隻想著自己先逃離這個包廂,然後出去外麵和張海浪他們打個商量或者等緩過一口氣後放幾個紙人進來。
事與願違的是,我沒跑兩步,就感到自己一頭撞在了人身上。
馬勒戈壁的,難不成又是個死人不成?我心中暗罵著,連忙抬頭看去。
這一抬頭,我心中就咯噔了下。
果然,被我撞到的,又是一個臉色煞白,雙目緊閉的死人!而且這張臉我還有點印象,就是那個早上在解剖室內超級活跳的趙局。
死人會動,就肯定是有問題。
此路不通,我就換個方向跑吧。
繞過麵前的那個死人,我繼續朝著門口跑去,可是就這短短的幾步路的距離,我卻是連著跑了好幾步都沒能跑到。
無論我怎麼跑,那門的距離始終距離我有兩三不遠。
近在眼前,觸手可及,卻又遠在天涯。
又是跑了幾步發現自己的確無法靠近後,我就放棄了掙紮。
穆業已經跪了,生死未知,我能靠的隻有我自己!
我一咬牙,抬手狠狠一爪子摳在了小臂的傷口上,把原本結痂的傷口直接撕裂。那種直入骨髓的痛感,讓我整個人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但我隻是微微皺了下眉頭,立即取出那六個用過一次的白色紙人,全部染血。
這兩個動作,都是我在轉身的瞬間內完成。
就連我自己都為自己的敏捷程度感到有些驚訝。
“警戒!”六個紙人出手的瞬間,我就喊道。
至於這幾個紙人能不能聽懂我的話,我已經顧不上了。此時能多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我需要把更多的紙人染血。
六個白色的紙人被我拋出去後,飛快地變成了六個正常身高的人。
隻是和以往有些不同的是,大概染的血有些多,這六個紙人的青衣白卦的紙人,頭部都是有一半變的通紅,看上去有些篸人。
不過我也隻是掃了一眼那六個紙人,就沒在理會。
緊接著,我抓出了一疊黑色紙人,用力在傷口位置胡亂蹭抹了一下,約莫著每個紙人都站上血後,就拋灑了出來。
下一刻,我身邊就站了足有二十多個紙人。
被二十多個紙人圍在中間,我才心中略微安定了些許。
當我再次看向四周的時候,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原本隻是二十多平大的包廂,此時已經變的比原來寬大了好幾倍。原本理我不算遠的穆業坐著的沙發,此時已經隔了十多米遠。
依舊保持著品酒姿勢的穆業,很像是一個正在旁觀看戲的觀戰。
真正令我感到心悸的,是倒掛在天花板上的四個死人。
從那四個人斑駁如抽象畫的臉上,我能依稀辨認出,正是張丁、王丙、李乙、趙甲四人。
因為這四張臉,我在解剖室看到過。
四個原本已經被宋法醫拆解成屍塊的家夥,原本應該是在解剖室內帶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忽然,四個人的臉上,齊齊揚起一抹詭異的笑。
下一刻,四人就像是煙霧般消散不見。
四人再次現身的時候,已經筆直到了我的頭頂上方,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八條手臂自上方垂下,朝我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