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付小山的情緒,突然變的很激動。
然而,他的激動沒有丁點用——他剛剛站起來,邊上的林動一把上就把他拍的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小子,你當我的話是耳邊風是吧?!”林動的麵色一沉,厲聲喝道。
付小山麵色一滯,身子頹然矮了半截。
“說罷,你想知道什麼,你盡管問吧。”付小山顯得有些有氣無力地說道。
“你把你知道的,關於你姐姐付黛的事情,都說出來。”我想了想,決定暫時先不告訴付小山關於付黛的事情。
付小山抬眼看那了會天花板,隨後伸手和林動要了根煙點上,徐徐開口。
付黛和付小山是親兄妹,在很小的時候,付黛就一直對付小山很好,甚至在付黛十多歲的時候,姐弟兩人還是同床睡。
所以付黛的許多事情,付小山知道的很清楚。
當付黛交了個筆友,開始書信往來的時候,那些來往的書信,付小山每一封都看過,而付黛回的每一封信,都是他寄出去的。
於是,付小山知道了付黛收到一顆鑽石戒指,知道了付黛心中的小秘密。
付黛想離家出走,想去找那個給她買鑽戒的人。
那個少女不懷春。
付小山知道這件事,但是卻也沒當回事。在他看來,付黛會永遠的在他身邊,永遠的隻要是早上醒來,他就能睜眼看到付黛。
現實是殘酷的。
當某天早晨醒來,付小山發現付黛的床單被染紅時,知曉了什麼叫大姨媽,知道了什麼叫男女有別,也知道了付黛從此以後,不會再和他一起睡了。
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付小山才發現,他早就愛上了自己的姐姐。
當然,這是後話。
付黛的離開,對於整個付家的人來說,都是一場意外。
那年,付小山的大伯回來,給家裏的晚輩們都一人包了一個不小的紅包,給付黛的紅包,更是付小山的好幾倍。
在付小山家裏的時候,大伯一直講述著外麵世界的美好,講述著自己的事情。
總之,就是吹的各種天花亂醉。
付小山的父母滿麵憧憬羨慕地應和著大伯的話語,而這一幕,都被付黛看在眼中。
當天晚上,付黛找到了付小山,告訴付小山,她準備跟著大伯一起去外麵闖蕩,看看外麵的世界。
付黛那會的學習成績很好,屬於那種獎狀能掛滿牆的尖子生。
少年都是有著浪蕩不羈的心,所以當付小山聽付黛講述這件事的時候,他第一反應就是對付黛表示大力支持——付小山拿出了自己所有平日裏積攢下來的零花錢,全部交給付黛當作盤纏。
付黛的離開,是悄無聲息的。
就連付小山也是事後接到付黛打來的電話,才知曉付黛已經跟著大伯離開小城去了外麵的世界——這件事,連付黛的父母都不知情。
然而事已至此,付黛的父母隻能在電話裏囑托大伯,好好照顧付黛。
付黛這一走,就是數年未歸。
在這幾年的時間裏,小城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付小山在付黛離開後,也像是丟了魂兒似得,開始變的有些不知進取。
就是在那幾年的浪蕩中,付小山知曉了一些事情。
一些關於他伯父的事情。
有些人的有些事,就算是看上去和他關係極其親近的人,也未必知曉。但是這些事情在某些特定的圈子中,卻有算是人盡皆知。
從朋友們一次無意的講述中,付小山才得知,他伯父,是以拉皮條起家。
拉皮條是做什麼,付小山早就知曉。
那會講述到這件事的時候,還有人起哄付小山,說那個皮條客和付小山同姓,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人呢。
當天晚上,付小山喝酒沒勁,抽煙沒勁,做什麼都沒勁。
辭別那群狐朋狗友後,付小山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付黛打電話,連著打了十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時分,付黛才回了電話。
在電話裏,付小山一股腦兒的把自己聽到的事情多告訴了付黛,然後說讓付黛快點遠離大伯。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傳來一聲歎息,付黛什麼也沒說把電話掛掉了。
發現付黛聽不進去勸告,付小山一怒之下約了幾個朋友,當天下午就開車直奔付黛在的那個城市。
到了那邊,付小山的第一個電話沒給付黛,而是打給了他大伯。
令付小山沒想到的是,電話打通後,接電話的卻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