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碾死了別人的狗,那賠償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雖然,在路上碾死了狗,我會覺得那是因為狗的主人沒看好。
“十萬。”之前一直在邊上負責記錄的大蓋帽吐出了一個數字。
“多少?”我愣了下。
“十萬。”那人又重複了一遍。
“臥槽,咋不去搶劫呢!”我皺了皺眉,“最多兩千。”
“人家那是名貴的犬種。”邊側的大蓋帽苦笑了聲,“每天喂養的狗糧都是從國外進口的,吃的比我們普通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我斜著眼睛看著那兩人,沒說話。
這兩年因為狗的事件,早已經吵的沸沸揚揚。
什麼‘狗爹’‘狗媽’,層出不窮。而且各種狗沒牽咬人了,自己的狗和別人的狗打架,主人幫自己家的狗,結果被咬了咪咪,最終隻能做切除手術……
看我擺出不冷不熱的態度,那兩人的臉也開始拉了下來。
“同誌,您碾死了別人的狗,怎麼說,你也不占理吧?”一開始和我說話的那大蓋帽臉上勉強擠出些許笑容,“十萬而已,又不是什麼大數目。您自駕出來遊玩,沒必要為了這種小事壞了興致,您說是不——”
我嗬嗬笑了兩聲,“說狗是被我碾的,有證據?”
兩人又是對視了眼,其中一人拿起了手中的文件夾,翻到了一頁,遞給我。
上麵,是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
雪很大,隱約能看見拍的是一輛車。車牌尾號模糊不清。倒是在路上,能看到一團黑乎乎的玩意,像是貓狗一類的東西。
“這張照片,是事主拍的。”其中一人說道。
“這能算是證據?”我反問道。
“當然不能。”開口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樣詰問,胸有成竹地說道,“所以我們調取了當時那幾條路上的監控,對來往車輛進行了逐一排查。”
剩下的話,就算是不說,也已經點透——排查到我頭上來了。
我歎了口氣,“然而,我並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兩人又是對視了眼,忽然變的目光嚴厲,“同誌,我們懷疑您涉嫌肇事逃逸。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接受調查。”
“……”我無語地看著兩人。
這完全是翻臉比狗還快。
去,還是不去?
我剛遲疑了下,其中一人就伸手拽我。
“你們幹什麼?”我掙脫開那人的手,大聲喊道,“打人啦,打人啦,人民公仆打人啦!”
頓時,那兩人的麵色更陰沉了幾分。
“識相點就跟我們走,否則你這是抗拒執法!”動手的那人厲聲喝道。
“碾死了一條狗,你們就要我賠十萬,我說不賠你們就喊抗拒執法,你們到底是執法還是執某些人的法!”我巍然不懼,大聲喊道。
邊上就是劉大公子和劉洛洛兩人的房間。
但令我感到驚詫的是,鬧出這樣的動靜,那兩個家夥居然都沒出來。
“誰說你碾死狗了?誰要你陪十萬了?你是肇事逃逸,別以為開個奔馳就了不起!你們這種有錢人我見多了,無非是想著如何拖過這個時間,然後找替罪羊……”那人也不甘示弱地大聲嚷嚷著。
很快,走廊裏就探出了不少頭來。
“你們別動我啊,我警告你們,城北的熊強是我哥們,城南的蘇老板是我親戚,你們要是敢動我的話,他們不會放過你兩的!”我連忙喊道。
“吹牛!誰不知道熊強和蘇老板不對付,你還蘇老板的親戚,熊強的哥們,我呸!”那人啐了一口,不屑地說道,“我還熊強的大舅子,蘇老板的姑爺呢!”
“臥槽,你們有本事讓我打個電話!”我喊道。
“等去了局子裏你再慢慢打吧。”另外一人冷哼了聲。
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那兩人已經撲了過來。
雖然看上去那兩人身材一般,但是出手的力道卻是奇大,很顯然是已經來之前已經想到了可能會需要動手。
我空有周玉菲身上得來的二十載的《嫁衣》功力,卻是不會應用。
故而對那兩個人,我根本沒多少抵抗就被反抓著手腕控住。
“看你還往哪跑!”其中一人惡狠狠地說道。
“走!”另外一人推搡了我一把,喊道。
至始至終,劉大公子和劉洛洛的房間的門都沒打開過。
被那兩人推搡著下了電梯,剛走在酒店門口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緋紅色羽絨服,臉上帶著口罩,包裹的嚴嚴實實,手裏還拖著個大大的行李箱。
本來我們是擦肩而過。
但是當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我心中的火意突然躁動了起來,無法遏止地燃遍全身,一如昨夜看到了周玉菲那樣。
霎時,身後鉗製著我手腕的那人哇地大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