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想被塞進小黑屋蒙著頭挨揍。
“喲,還是我認識的?您朋友是誰啊?”朱姐在說話的空檔,有點上了一支煙。
“熊強。”我沉默了下,還是報上了熊強的名號。
要是換個大點的地方,或者說遇到的主事的人有點能耐,我在特事局的身份或許會更加有威懾力。但是在這小縣城,我並不認為特事局的身份能對我有幫助,甚至還有可能會被誤以為捏造身份耍威風,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人,還是我。
“熊強?那個熊強?”朱姐皺了皺眉,“不認識。”
“光頭強。”邊上的人低聲附耳說道。
“哦,原來是那個家夥……”朱姐恍然點了點頭,旋即不屑地呸了一聲,“光頭強算什麼玩意,一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混子。”
“是是是,和您比起來,熊強就是個上不了台麵的小混子。”我連忙附和道。
“怎麼,你和熊強的關係很好?”朱姐問道。
“一般般,不過和他開口借十來二十萬的麵子還是有的。”我賠笑著說道。
“你能從光頭強那個鐵公雞身上拔下毛來?”朱姐眉毛一挑,“行,就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要是敢耍我,嗬嗬。”
本來我還想著如呢捏造忘了熊強的手機號碼的事情,不過現在看來這不是事。
朱姐把電話拿給我的時候,上麵顯示已經撥打出去號碼了。
很快,電話那頭就響起了熊強的聲音,“朱姐,怎麼想起給我打電話了,三缺一?”
“強哥,是我。”我壓低聲音說道。
“你是誰?”熊強明顯愣了下。
“您忘了那天晚上我們在酒店見過麵?我姓胡。”我說道。
“胡……哦,原來是你。”熊強哈哈大笑,“胡先生,有事嗎?”
“手頭有點緊,想找強哥你周轉下。”我猶豫了下,還是說道,“要是合適的話,麻煩您來一趟城北分局。當然,要是可以的話,把蘇老板喊上更好。”
從熊強的話語中,我不難聽得出,他那點名頭,對這個姓朱的女人,沒什麼威脅力。
但是蘇魘不一樣。
就算明麵上蘇魘和熊強是半斤八兩的敵對關係,但是蘇魘還有另外的一重身份。
同為陰陽玄學圈子的人,就算蘇魘一心想和劉大公子決一雌雄,但那是他們之間的事。我相信我要是開口的話,蘇魘多少還是會賣我點麵子。
因為……蘇魘肯定見過胡來,胡先生。
我的話剛說完,熊強就毫不猶豫地說道,“沒問題,我這就給姓蘇的打個電話。”
而後,電話被掛掉了。
朱姐收回手機,並沒急著說話,而是以頗為玩味的眼神看著我。
我心中雖然略微有些小得意,但是麵上卻不動神色。
最終,還是朱姐打破了沉默,“你認識蘇先生?”
“蘇先生?那個蘇先生?”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朱姐哼了一聲,明顯有些不悅地說道,“你讓熊強喊的蘇老板是那個蘇老板?”
我恍然大悟地哦了下,“蘇老板啊,就是城南的那個蘇老板,蘇滅流。”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朱姐問道。
“男人嘛,無非就那幾種交情。要麼酒桌上吹過牛,要麼一起打過架,要麼一起打過炮。”我聳了聳肩膀,“我和蘇老板一起打過架,也一起打過炮。”
不等她接話,我就補充了句,“其實也沒啥,就是我和蘇老板搶馬子,然後和蘇老板幹了一架。雙方就不打不相識咯。”
“你和蘇老板動過手?”那朱姐的瞳孔猛地一縮,臉上閃過一絲駭然。
“對啊。”我故作詫異地看著他,“這有什麼好驚訝的。”
“沒,沒,沒什麼。”朱姐搖了搖頭,隻是麵色有些難看。
她不開口,我也倒是沒再說話。
這個女人的反應,有些出乎我的預料。本來我以為在這小城中,知曉蘇魘身份的人沒幾個,甚至一個都沒有。
但是從這女人的反應來看,明顯我猜錯了。
不知道蘇魘身份的,是熊強。
而這個朱姐,未必知曉現在的蘇滅流就是百年前的蘇魘,就是幾十年前的蘇平流,但是她肯定知曉蘇魘的一些秘密,一些不為人廣知的秘密。
而且這些秘密,讓這個女人,乃至是這個女人身後的那位老爺,都對蘇魘心存敬畏。
或許,從這個女人身上下手,能套出更多蘇魘的秘密。
就在我琢磨著事後怎麼從這朱姐身上打探蘇魘的事情的時候,她放在桌子上還未曾收起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屏幕上顯示的,是‘蘇先生’三個字。
蘇魘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