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來說,這事一點都不科學。
雖然我喜歡美女,我對美女也沒什麼抵抗力,尤其是對這種已經超脫我喜歡範疇,能夠讓我看到後就挪不開眼睛的美女,更是抵抗力為負數。
但是常年的窮鬼境遇,讓我對美女都是敬而遠之。
因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一個女人的容貌,和養著那張臉需要的開支,是正比。
所以……對美女的喜歡和仰慕,之前我都是僅僅局限於仰慕和喜歡。勾搭勾搭沒啥,能撩搔撩搔當然是最好,但涉及到錢財的時候,我會迅速地避開視線,成為把自己腦袋埋進沙坑裏的鴕鳥——美女是什麼?我才沒看見。
直到我跟在那姑娘後麵,再次走進寺廟裏的時候,我腦子依舊沒能轉過彎來。
這太不科學了,根本一點都不像是我的作風。
說起來,倒像是我被這家夥給蠱惑了。
當我騰起這樣的念頭看向前麵的身影時,那姑娘也心有靈犀地回眸一笑,眉眼彎彎,怎麼看怎麼都覺得笑的像隻奸計得逞的狐狸。
當然,是狐狸,聰明可愛的狐狸,而不是狐狸精。
因為前麵這位身上,我著實騰不起半點非分之想。唯一的念頭也就是能陪著她便是極好,能說說話,一起走走轉轉,自然是更好。
一些東西,當往深處想的時候,很容易想出來點什麼。
當我在心底給前麵那位溫婉神秘美麗的姑娘暗自稱呼為‘狐狸’時,我心中忽而騰起一個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的念頭。
狐擅魅。
魅,就是魅惑。
悄無聲息,如春風細雨,讓一切發生於無影無息之間,就是魅惑。
前麵這位,該不會是得道的狐仙吧?
“喂,狐仙,你是那人啊?”念頭一起,我就隨口喊了出來。
前麵的那位止步,瀟灑回眸,“嗯哼,你是在喊我嗎?”
我聳肩攤手,“沒有啊,我在問那邊的美女呢。”說著,我伸手指了指側麵,一個穿著件雪白色及膝長款羽絨服,踩著黑色小高跟的大波浪卷的纖瘦背影。
話音剛落,邊側穿著白色長款羽絨服的那人回過頭來。
一張暗黃色的帶著斑點的臉,年紀怎麼看都是五十開外的……阿姨。
“哦,原來你的狐仙長這個樣子。”姑娘眨了眨眼睛,“不過狐仙這個名字挺好聽的,我征用了吧。”
我鬱悶地低下了頭。
這古刹說小不小,說大其實也不大,即便是狐仙走的並不快,而且每路過一座佛堂都會虔誠地進去拜一拜,但終究還是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最後的一個景點——藥師佛塔。
之前的那些佛堂,她凝神細看的時候我隻能默默地看著,不知道說啥。
但藥師佛塔,我倒是還能說點東西出來。
當然,我能擺弄的,也就是之前那隻鳥給我念叨的那些內容。
我賣弄似得說的津津有味唾沫橫飛,狐仙則是笑吟吟地看著我,一副認真關注傾聽的模樣,簡直讓人舒心的受不了。
直到我說完,她才彎著那兩道好看的細眉,“嗯,是這樣的。”
聽到她的讚許和認可,我頓時感覺心裏像是吃了蜜似得。
隻是隱隱地我覺得好像那裏有些不對勁。
乘著狐仙繞塔的時候,我低聲問肩膀上的那隻鳥,“你有沒有覺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當然啦,人家看你的時候,就像是看一隻活蹦亂跳的猴子。”肩膀上的鳥以一種懶洋洋的聲音說道,“不信你待會問問她,看她知道不知道這藥師佛塔的事情。”
聽這隻鳥這樣說,我才醒悟過來,為什麼我會覺得怪怪的。
的確就像是那隻鳥說的,狐仙對我說的任何話語好像都是很感興趣的樣子,但也僅僅是很感興趣的樣子,並沒有那種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和驚訝。
隻是,她的氣質和笑意,讓一切都變的如春風般和煦,所以我感到的隻有舒適。
片刻之後,狐仙已經繞著藥師佛塔繞完了三匝。
“狐仙。”我輕聲喚道。
“嗯哼?”狐仙轉頭看向了我,“怎麼了?”
“我考下你。”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說道,“你知道這藥師佛塔的來曆嗎?”
“呃……”狐仙略微猶豫了下,我剛暗自心喜地以為她說不出什麼來時,她就已經徐徐開口,“據資料記載,西元五二七年,也就是梁大通元年,武帝蕭衍建同泰寺九層寶塔。十數年後塔毀於雷火,於是擬重造十二層寶塔,但是遭逢了兵邊最後未能建成。到了明洪武二十年,也就是西元一三八七年,明太祖差人重建佛寺,最後就有了這座古刹……”
一段關於古刹和藥師佛塔的來曆,在清婉的聲音中,娓娓道來。
我一麵聽著,一麵不斷點頭。
直到最後的一個字符音落,我才悵然回聲……說的真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