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乾,你是不是有病呀!”嚇死她了!這都什麼語氣,撒嬌,發嗲?
惡寒。
他搖了搖頭,可憐巴巴地說道:“三月,我喝不到。”意思就是,喂他喝水……
牙齒摩擦的聲音傳到腦門,她揚起一抹笑意,水杯口就送到了他嘴邊,“來,喝水了。”
他心裏美美的,果然要來軟的。啟開唇瓣,輕輕抿住水杯,喝了一口。隻是,喝完一口,接下來她就猛地把水灌給他,讓他沒有時間緩衝,一下子被嗆得,眼睛都發紅。
“喂,石三月,你想害死我呀!”他眨著澀痛的眼睛,大聲地問道。
“自作自受。”她拗了下鼻子,得意地說道。
“真狠毒!”他嘀咕著說道。
她沒理會他的無理取鬧,開始正色道,“孫乾,我看你既沒變傻也沒變癡,腦袋也不疼,病應該好得不行了,我在這裏也是徒勞占了空間。先走了,再見。”說完,就幹脆利落地離開。
他急了,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別走,別呀!我哪沒變傻,哪沒變癡?我腦袋問題可大了,明天除了像你,什麼事都想不來真是問題大了去了!”
她囧囧地回頭,把他推了個踉蹌,“你還不要臉了是不是?”
“嗯嗯!”他討好的挨著她。
“狗奴才!”分明是討好主人的奴才模樣。
他傻裏傻氣地咧開嘴一笑,“嗯嗯。”
所有力氣好像被打進了棉花裏,銷聲無息。沒想到他是這麼賴皮,一氣,更不想理會他了,大踏步地走出去。
門外蹲牆角專業戶文諾還趴在門上聽動靜,聽不真切,不料門一開,裏麵人就出來了。
“這麼快?”
她歪頭看了他一眼,狠狠地在他腳上踩了一腳,“幼稚。”
“啊,你這女人!”
孫乾急著堵住她,隻是她走得太快了,他隻覺得急得一口氣堵住了,頭打暈,站不住,直接暈倒在地上。
“你怎麼了?”文諾趕緊扶起他查看。
而下了樓的石三月,被文諾真實的一聲給喊住了,隻見孫乾軟軟的倒在地上……
說沒病,卻是有病的。她在心裏鬥爭了很久,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出個正確的決定。
距離他暈倒已經十天了,她用工作唬住了母親,於是,這十天就都住在了這裏,每天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簡直是個奴隸。這不像是她石三月呀!
“三月三月,我想吃個蘋果。”坐在電視機前看動畫片的某人在嚷叫了。
“三月三月,中午要不要煮條魚給我吃呀,最近好像營養補不上,總覺得乏力呢。”
“三月三月,這腦門有點疼,快給我揉一揉吧!”
她被指揮得團團轉,想打他,卻已不敢亂來了。以為他沒病,但真的會暈倒,很嚇人,所以,還是由著他一點點吧。
在第十一天,她接到了府逸年的電話。他說,他要回去了,婚,也不結了。
她心裏大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讓他說出了這種話!雖然是她想要做的事,可是被他說出來,心口縈繞了團團的痛意。
大概,他是受不了她連續好幾天都在外麵,連他電話也不接吧。
首都國際機場。
一個身形瀟灑,麵容昳麗的男人,嘴維揚著笑意,戴著墨鏡,一身輕鬆地走在機場待客廳。
雖然沒帶什麼,但他手上還是掛了一個筒形的東西,咋一看,都覺得他手中該是拿了什麼寶貝。
隻有他自己知道,那裏麵,是她剛決定學畫時,說要給他畫的第一張畫。沒有畫完,還差點葬身火海。怪它命太好,直到現在,都很好地保存著。
把它帶走吧,或許,以後都不會回來了,而那個女孩,也不會去美國了。
她趕著去機場,卻收到一條短信:不用來找我了,燕。我告訴你的航班是我的下一趟,隻是怕你真的趕到了,我又心生不舍,失去離開你的勇氣。人生呀,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我以後呢,會更加成長,你就不用擔心我了。希望你以後會幸福,成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在美國的東西,我會寄回去,你注意點查收。好了,哥沒什麼想說的了,看完短信就回去吧,萬一沒人看著,被拐跑了,我又得給你操心了。天天開心。
不,燕,我還想說呢,我想說我很舍不得很舍不得你,心如刀絞。如果不是你的心思表現得也太明顯,我也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揭開我的自欺欺人。從你回國的那一刻起,我就停不下來擔心,我害怕你再見到那個被刻入心底的人。終於,我的害怕成為了現實。對於這一點,我很無能為力。放開你,是我這輩子做過最勇敢的事,那就好好用著我的勇敢,追求想要的幸福吧。
她蹲在了地上,眼睛裏大顆大顆的眼淚冒了出來。他用他的退出,換取她的幸福。往昔的一切又洋洋灑灑地冒出來,侵占她的頭腦。是他小時對她的惡作劇,是他長大後對她無微不至的溫柔,一切的一切,似乎沒變。
可是,她知道,變了,從他離開起,就變了。以後,再也不會有這麼一個人,默默地守護她了……
玉芬完全是懵的,這邊逸年那小子跟她說要解除與自己女兒的婚約,那邊又來了個好看的年輕人,說是她的女婿。
怎麼都這麼突然呢?
石三月麵色雖冷,但那隱含著的嬌羞,母親大人又不是看不出來。隻是心裏感慨,本以為女婿是那個玩的好的處得開的青梅竹馬呢,現在就變成了一個彬彬有禮的年輕人,一時不知該如何看待。
孫乾恭敬地稱呼了玉芬為阿姨,便帶著石三月出去了,一溜得把她帶回了豪宅。
像個大爺似的,一個個的溫習著斷了兩天的好生活。
“幫忙洗顆棗。”
本就沒有好心情,她哪裏會理他?隻是呆兀兀地看著某個方向。
孫乾耐不住了,“妞,回神。”
“別煩我!”她語氣不佳地頂開他。
“還真是,有時間想亂七八糟的,沒時間伺候老公,看你以後誰對你噓寒問暖。”他酸溜溜地說道。
“死皮賴臉。”她現在對著他,隨隨便便都能拉出條諷刺的話來了。
“我就死皮賴臉了!”他怒瞪著眼睛。這女人,在他家裏還想著別的男人,是不是找死!
摸起她的下巴,氣勢洶洶地懲罰起她來了。
被推到在沙發上的時候,她心裏忍不住罵了句,你妹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