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些在貧民區根深蒂固的幫派還像些模樣,那幫大佬約在三樓,整個惠東酒店從一樓到三樓,不管是樓道還是電梯門口,隔著兩三米就站了一個身高超過一米八的黑衣大漢,雖然沒有帶武器,但眼睛裏流露出的嗜血,足夠把正常小朋友嚇哭。
我像個沒事人一樣,搖搖晃晃的走在前麵,九兒有些緊張的挽著我,猛子不斷的打量四周,不過卻絲毫沒有慌張的神色。啊大幾兄弟就更別提了,能當上東南海保鏢的,誰手上沒有沾滿鮮血?至於阿龍?遇見我之前充其量就是個有百十號小弟跟著混飯吃的小頭目,哪兒見過這種陣仗,滿頭大汗的走在最後麵。
走廊的盡頭,包間門沒有關,裏麵隱約有吵罵聲傳來,我笑著抬了抬手,表上顯示的時間剛好過了約定的時間半個小時。
大大咧咧的走了進去,謔,這麼多人,這是個會議室,一張大型的橢圓會議桌安放在中央,我數了一下,座位上一共有十八個人,這些人見我們走進來。一時間安靜了不少,盯著我們一群人看。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是哪個幫派的?這麼晚才來?”一個大光頭胖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扯了扯脖子上指拇粗細的大金鏈子有些不爽的問道。
“你是今天第二個問我的人,我就奇了怪了,你們找我,又問我是誰。”我嗬嗬一笑,直接坐在條形桌子最末端,倒不是我裝逼,隻是陪九兒逛了一下午,腳疼。
大光頭微微一愣,半眯著眼睛,冷笑的問道“你就是剛來就收了阿龍那個廢物的野狗?”
“去,找位置坐好,沒看這麼多老大在嗎?”我衝著身後蠢蠢欲動的猛子揮了揮手,猛子和啊大幾兄弟也不客氣,各自在邊上找了一張凳子坐下。手中提著的大箱子沉沉的放在地上。
看到啊大他們手中的大箱子,也許這票老大以為我帶了錢過來要講和,看向我的眼神裏竟然有了不少的欣賞,像是在說‘小子,算你識相,不然今天別想走出這裏。’
“說吧,今天找我來什麼事,早點說完早點收工,媽的,這麼多人在這裏抽煙的抽煙,抽雪茄的抽雪茄,窗都不開,也不怕得肺癌,草。”罵罵咧咧的給自己點上一根煙,我在想,如果現在有張鏡子的話,我一定能認出自己臉上肯定寫滿了囂張兩個字兒。
“年輕人,出來混別這麼狂,在座的都是你叔叔輩的了……”我邊上一個幹瘦的中年人,咧著滿口黃牙,話還沒說完,就被我給打斷了。“老伯,你貴姓啊,大晚上的戴個墨鏡,你他媽也不嫌看不清路。草,叔叔輩,你們也夠資格?”
並不是我天生囂張,眼下這種情況,擺明了這群人想要給老子來個不平等條約,難道我還會給好臉色?再說了,我故意遲到了半個小時,他們都能忍,估計雷虎和唐超那兩個老家夥沒來,也讓眾人有些疑惑了。
被我指著鼻子嗆了一臉,那個幹瘦中年人坐不住了,站起來指著我“你!”
“夠了!”最上座的那個穿著西裝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開口了。“雷老大跟唐老大估計有事纏身,來不了,就由我杜三金來主持這次見麵會,大家意下如何。”
看來說話的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中年人應該就是眾鑫的老大杜三金,一身西裝,嘖嘖,我就在想了,你他媽一個吃黑飯的家夥,穿得跟個集團董事長似的,有意思嗎?
“金老大,這不合規矩吧,要論勢力,我們東勝幫是最大的,就算雷老大沒來,也輪不到你來主持吧。”說話的是那個大光頭,估計就是阿龍口中東勝幫二當家,眼瞎雷虎沒來,也就想過過當老大的癮。
“大光頭,那你讓雷虎來啊,都過了半個多小時了,還有你,喪狗,別跟我說你也想代表你們合盛門。”說話間,杜三金的眼睛裏閃著精光,我有種錯覺,如果把我和這老頭關在一間屋子裏生死相搏,最後走出來的一定是他。
“哼”被杜三金稱為喪狗的壯漢冷哼一聲,把頭別到一邊,不過卻沒有反駁。
抬手看了看手表,都快九點鍾了,這麼冷的天氣,就應該窩在被窩裏抱著老婆邊看電視邊做些有利於身體健康的動作,跑到這兒來拜山?真是吃飽了撐得。於是我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從座位上站起來笑嘻嘻的說道“或許我知道雷虎和唐超為什麼來不了。”
“你知道?”杜三金雙眼冒著寒光,看向我。
我沒有說話,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手,朝啊大啊二做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