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受不了了,伸手,一顆顆剪去她嘴巴周圍的米飯,神威看到她手上取下的米飯,毫不顧忌的用手頭往她的手上一卷,將米飯裹入腹中,浪費什麼的,果然不是好習慣啊!
濕潤的舌頭瞬間掃過她的手指,即使知道他隻是在吃飯,心尖還是止不住地顫抖,變態,他就不能不把一間正常的事情弄得那麼淫蕩嗎?偏偏當事人還毫無自覺,完全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對,弄得她時不時臉紅心跳,胡思亂想,還沒有男方配合,一個人像個傻瓜一樣,被糊弄。再這樣下去,她的身心健康一定會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的!
十四夜幸用力地將手指在衣服上擦了又擦,還覺得不解氣,往神威身上也用力的擦。
她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神威心裏不斷盤旋著這句話。但是他又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唯一不對的,應該就是他的衣服已經很久都沒換過了,她不嫌髒嗎?春雨的洗衣服的女人忍受不了春雨裏幾乎每天都滿是血跡的衣服,辭職了,現在的衣服都堆積著,阿伏兔說這是他最後一件能穿的衣服了,讓他堅持到有新的洗衣服的人出現為止。
“去哪兒?”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是說出口的話跟剛才的思緒完全沒有任何聯係。
十四夜幸突然覺得,她的壽命一定會減少很多,什麼都不清楚的人,為什麼要跟上來啊!“去吉原。”
“怎麼?你要回去了嗎?”在他的印象中,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吉原,完全沒有之前在路邊見過還丟過一個蘋果給她的印象。在他的眼裏,往往是記不住弱者的,能被他記住的,隻有強者。而記住十四夜幸是個例外,主要是胡蘿卜的味道太深刻,連帶著將她也給記住了。
“恩,去救月詠。”
“我對救人什麼的,沒什麼興趣啊!”
說真的,比起救人,神威更喜歡的是殺人,更何況,救人完全就不是春雨的作風,強者,就應該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和做好隨時丟掉性命的準備,才能不斷的體會到跟更強大的人戰鬥的樂趣。
十四夜幸自然知道,神威這個家夥喜歡的隻有血腥味和米飯味,“救人,隻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更是為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所珍惜的東西,不再失去任何一個夥伴。”
以前的十四夜幸是斷然說不出這種話的,歌舞伎町真不是個好地方,竟然能輕而易舉地改變一個人的人生觀,但是相比較而言,這裏交會了很多她在吉原學不到的東西,比如,夥伴的意義。
“夥伴嗎?”神威不自覺的吐出這幾個字眼,保護自己所珍惜的東西,不在失去任何一個夥伴?
恍然間,他仿佛看見了曾經,母親拖著重病帶著他和神樂,在那個破舊的屋子裏一直等著那個男人,雖然生活艱苦,但也不是過不去。
那個男人,每次都是出現幾天,然後又匆匆離去,一走就是好長一段時間,印象中母親一輩子,似乎都是在等待中生活的。
後來,他砍掉了老頭子的一根手臂,他重傷,遇見了胡蘿卜還有十四夜幸,還有那個,強大的男人夜王鳳仙。再後來,忽然有一天,他聽說了母親死去的消息。不由冷笑,那個男人,到母親死都沒有見上最後一麵吧!
但是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戰鬥名族所追求的,就是不停的戰鬥,然後死在戰鬥中,一生所求不過是遇到一個更強大的人,將他殺死,或是被他殺死。
夥伴這種東西,還真是無聊啊!
十四夜幸打斷了他的回憶,“不願意去的話不然你就回去吧?神樂是你妹妹吧?她也去了。”第一眼見到神樂,看到同樣橙粉色的腦袋,白皙的皮膚,還有那把象征意義的黑色打傘,腦海中浮現出的,就是神威笑眯眯的樣子。
雖然神樂的笑容更加單純,善良。那樣單純的孩子不適合遇到一些黑暗的東西,在夜兔那樣的環境中長大,還能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的微笑,吃著醋昆布,除了家裏的保護之外,阪田銀時那個家夥對她也是格外保護,就像個父親一樣。
“妹妹嗎?真是無聊的生物,去見見也好。”
她有些看不清他的笑容,永遠都保持著一個笑容,掩飾著各種表情神色,微笑是殺人的禮節,可是不殺人的時候,為什麼也要這麼笑呢?
十四夜幸用手拉下他臉上的笑容,“不想笑的時候就不要笑好了。肩膀借給你,哭吧。”
神威愣住,這個女人……臉部下意識的放鬆,然後隻是瞬間又恢複笑容,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