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歐瑉赫怎麼拒絕,洛衣還是執意陪在他身邊,經過兩天的相處,歐瑉赫對她也不再那麼排斥,再說即便排斥她也不會走還不如平常心待之。
“歐大哥,我們這個滿大街的找畫著小人的宅子到底能查到凶手什麼呀?”洛衣扶著他邊走邊問。
“小人是“影”的標誌符號,他們每在一處落腳都會畫上一個在房子的外麵,讓其他的殺手知道組織已經在這裏聚集。”歐瑉赫耐心解釋。
洛衣摸了摸腮幫子說:“看來這個組織也太笨了,畫個標誌不就讓別人也看見了嗎?”
歐瑉赫露出一個招牌微笑引得洛衣又是一陣花癡:“這標誌一般人根本不認識就便是認識沒有顯影的辦法也看不出來。”
“啊?還有顯影的辦法?是什麼辦法呀?”洛衣覺得簡直不可思議。
“就是你口袋裏那瓶東西。”歐瑉赫指了指回答。
洛衣把剛才歐瑉赫交給她的瓶子掏出來打開蓋子,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她捏著鼻子問:“歐大哥,這是血嗎?”
“準確的說應該是“影”裏麵殺手的血,隻有用他們的血塗到小人上它才會顯影出來。”歐瑉赫覺得自己今日就像一個教書先生來滿足學生的好奇心。
“耶~好惡心呀。”洛衣把瓶子蓋好放回袋子裏,又側著頭問:“歐大哥,那樓蘭城這麼多房子,用肉眼又看不到小人,我們要怎麼找呀?”
歐瑉赫臉色沉了沉說:“的確猶如大海撈針但“影”的居所是有跡可循的,他們一般不會在臨街顯眼的地方,而是在一些小巷子裏,並且大門通常是禁閉的,不像是有人出入的樣子。”
洛衣點頭一副一知半解的表情,歐瑉赫見她不作聲又說:“洛衣姑娘,如果你覺得累了就先回家吧,我一個人找就行了。”
“不累,我隻是在想這個組織好狡猾哦。再說跟歐大哥在一起怎麼也不會累的,你眼睛不好我以後就當你的眼睛,不會丟下你的。”洛衣越說越害羞,臉都快埋到心窩裏去了。
歐瑉赫豈會聽不出她話裏的意思,隻能把話題移開說:“那我們就趁著天還沒有暗多找幾家,或許運氣一好就能找到了呢。”
“好!歐大哥,我都聽你的。”洛衣把頭輕倚在他肩膀上嬌羞答應著。
天福客棧是一個南北商隊落腳的地方。這裏人蛇混雜不說還處處充滿銅臭的味道。但二樓的天字房間一直都是歐家商隊領隊的住所,即便他們不來也是空著的,歐明早就給了客棧老板住一輩子也足夠的房錢,所以平時老板也會叫人打掃得幹幹淨淨。天字房位於二樓的最後一間,再吵雜的噪音也影響不到這裏,而且這裏以推開就能看到樓蘭的一條水渠,兩邊的花草也算是長得茂盛,景色是一派清寧。當然這是對於能看得到的人來說的,歐瑉赫隻能用鼻子去感受樓蘭難得的蔥綠。
外麵的二更鑼敲響後,華燈逐漸熄滅,整個都城陷入沉寂之中。
歐瑉赫也準備和衣就寢,忽然房頂上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不是有武功之人是聽不見的。他耳朵動了動迅速把衣服穿後,熟悉找到放劍的地方握在手裏。當他剛躲到房間的屏風後幾道幽靈般的人影竄了進來。歐瑉赫不動聲色屏住呼吸以靜製動。
“頭,房間裏沒有人呀。”一個豆沙喉的聲音響起。
“不可能,血月的消息從來沒有錯過。再找找。”又是另一個細細的聲音。
血月?歐瑉赫心中一凜,是在大漠中偷襲他的女殺手,他們是“影”派來的。說時遲那時快,他拔劍就衝出去跟殺手打了起來,至少要抓住一個,或許就能問出那個貝琪的下落。藍毒蜂是“影”特有的毒藥,除了他們絕無他家。幾個殺手顯然被歐瑉赫的突襲嚇了一跳,隊形有些混亂不過很快就穩住了陣腳,刀光劍影間歐瑉赫身手明顯占了上風,況且黑暗的環境更加對他有利,幾個殺手反而有點綁手綁腳,但是他們見自己占不到便宜還有被俘虜的可能,為首的頭目對大家做了一個手勢,幾個人一起強攻,逼得歐瑉赫後退幾步後從窗口逃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歐瑉赫豈會這麼輕易放他們走,也舒展輕功追了出去。
一路追至城外,歐瑉赫再也聽不到殺手的聲息,他猜若不是他們故意隱匿了自己的動靜就是已經逃得很遠了。他暗暗罵自己眼睛沒用,如果他是一個正常人又怎麼會讓他們有機會逃跑呢。心裏可惜卻沒有其他辦法隻能原路返回。天空也開始不作美起來,一年都下不了一場雨的大漠竟然忽然下起傾盆大雨,歐瑉赫一路往南走一路摸索著,好不容易摸到一座廟。他推門走進去叫了幾聲,無人應答,他估計是一座廢棄的破廟,這樣甚好,在這裏呆上一夜明日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