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掌祝氏後,他很少有這麼忙,不過七月認為,這麼忙才符合他一個大boss的身份,誰家集團總裁會每天沒事做專門陪女友逛街?
反正她行李也不多,零零碎碎收起來,也就一箱子。
這間居室是二室一廳,老式的那種小區。
客廳的正上方,是陳婆的遺照,她離開時掛上的。
七月站在玄關處歪著頭仔細的打量著這張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張照片上的陳婆表情,好像跟之前的有些不一樣。
想起之前的夢中,陳婆一心置她於死地的狠辣,再看這張照片,就總覺得有些詭異。
七月心裏有些發毛,想了想,她上前將照片摘下,收進了抽屜。
等收拾好一切,已經晚上九點多了,她給自己下了碗麵,草草的劃拉完畢,一頭撲在床上。
四周安靜了下來,偶爾聽得不遠處的馬路上隱隱的汽車呼嘯而過。牆上的小夜燈亮著幽幽的黃光,這個她住了十幾年的地方,讓七月安心寧靜,她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脖頸下的小黃袋子忽然鬆開,玉戒無聲無息的滑落,置於她的枕處,再無聲息……
不知何時,關緊的窗戶旁拉好的窗簾無風自動,響起沙沙輕響。客廳的抽屜自動打開,剛剛七月放進去的陳婆照片攸忽飄起,在屋裏繞了一圈後穩穩的擺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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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氣輕蒙的郊外,七月懵懂的獨行著。她記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一睜開眼睛就站在這陌生的地方,四周草木叢生陰鬱。
天上圓月當空,她迷蒙著眼睛下意識的往前走去。
夏末的夜晚,林間本應有的蟲鳴蛐音都消失了,四周靜得出奇。
她在雜草叢中走了很久,才遠遠看見一條大路以及更遠處高大的建築。
這地方,有些眼熟。
七月混沌的腦子驀然一清,竟是九裏坡。
她明明記得在陳婆舊宅裏睡覺,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這裏?
九裏坡經上次破陣之後,商廈的建築速度非常快,葉氏資金充裕人力充足,短短的三個多月,竟快要結頂了。
這個地方帶給她不好的經曆,七月自那次以後,再未踏足過,隻是偶爾從電視上看到一些有關九裏坡建設的零星信息。
忽然,遠方傳來咄咄的聲音,一聲一聲沉悶的由遠及近。
蒼老而矮小的身軀,彎著腰背著手,一步步的從黑暗中走出。
“婆婆~”七月無意識的喃喃,她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她。
“來了啊。”
陳婆蒼老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鬆馳的法令紋如枯樹皮似的搭拉在嘴角。唯餘那雙眼睛,明亮而犀利的盯著七月。
任誰也無法相信,這樣一雙眼睛會出現在一個老太太身上。
她的行動很緩慢,明明距離還很遠,那幾個字卻清晰的響在七月耳邊。
她在七月不遠處停下,背對著七月望向那浩大的建築。那背影在高大的葉氏商廈前,愈加的瘦小。
月光下,葉氏商廈投下巨大的淺影,而陳婆的身後,一無所有。
她沒有影子。
七月下意識的往後退。
“你不用怕,他吩咐過不能動你,我自然不會碰你。”陳婆就像腦後長眼睛似的,對七月的小動作一覽無遺。
七月心虛的站在原處,想了想,還是想不出有什麼地方做錯了。最重要的是,她弄不清楚自己現在是現實還是做夢?而顯然,剛剛陳婆這句話,倒是有些默認上回的動手。難道,她現在也是在做夢?
七月脫口而出:“婆婆,你……你上回為什麼要殺我?”說完才心驚,自己怎麼問這種問題?
陳婆依舊靜靜的站著,背對著她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