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殤就到了三王府門前。
歐陽墨正站在門前,麵色淡如水,可是眼底的擔憂卻怎麼也藏不住。
見夜殤抱著慕容雨蝶回來了,他先是一皺眉頭,緊接著瞪了夜殤一眼,站在他身後的管家低聲說了句“吩咐下麵的人不用再找了”,這才走過去將慕容雨蝶從夜殤懷裏接過。
他剛抱住慕容雨蝶,就看到懷中女子的雙頰通紅,嘴唇毫無血色,眉頭緊鎖,好似身體十分不適,而且體溫也偏高。
他正要把脈,就見夜殤破天荒的單膝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爺,昨夜王妃著了涼,現下正在發燒。”
“什麼?!”歐陽墨氣得麵色通紅,吼道,“你幹什麼吃的?!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發燒了!你是廢物嗎?!還愣著幹什麼?!沒聽到夜殤說王妃發燒了嗎?!還不快去請太醫!”
最後那句話,卻是對管家吼的。
這是第一次歐陽墨對他的好兄弟夜殤發火,也是第一次對別人發這麼大的火,從前他都隻是淡淡的笑著,就無聲無息間取了別人的性命。
可憐的管家無緣無故就被歐陽墨吼,嚇得小心肝都要碎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騎上了馬,馬不停蹄的去了皇宮,絲毫不敢耽擱。
歐陽墨皺起了眉頭,情緒平複了許多,看都沒看一眼已經跪在地上的夜殤。
他正準備進門,就想起了一些事,卻沒有停下腳步,大步流星地往他們的房間走去了,而蘭兒緊隨其後。
他進了房間,將慕容雨蝶輕輕的放在床上,將她的外頭的衣服褪去,隻餘下中衣中褲,然後掖好被角。
用毛巾擰了一把蘭兒端進來的冷水敷在慕容雨蝶的頭上,再時不時的換一條,如此反複。
過了一會兒,他換完毛巾,心疼的看著慕容雨蝶,拇指輕柔的在慕容雨蝶通紅的臉頰上摩擦,夜殤就在外頭求見。
歐陽墨目不轉睛的盯著慕容雨蝶,淡淡道:“進來。”
夜殤這才進了門,歐陽墨沒有看他,他也沒有講話,房間內沉寂了許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歐陽墨輕輕拿下慕容雨蝶額頭上的毛巾,重新換了一條。
夜殤咽了咽口水,單膝下跪,道:“爺,屬下知道自己辦事不利,死不足惜,要殺要剮,都隨爺安排,隻是有一件事,事關王妃,屬下必須要說。”
歐陽墨依舊沒有轉過身,卻冷冷的說道:“什麼事,直說。”
“是。”夜殤應道,“爺,是這樣的。今天屬下發現王妃發燒時,曾為王妃把過脈,卻絲毫感受不到王妃的內力,而且王妃似乎有喜了。”
夜殤這些話說完話,便一直跪著,等候歐陽墨發落,而歐陽墨卻隻是淡淡道:“罷了,去‘魍魎閣’呆七日,若是蘭兒想去便一起帶去吧。”
歐陽墨話音剛落,夜殤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歐陽墨的背影。
此次沒有照看好慕容雨蝶,他本以為按照歐陽墨的性子,不死也得掉層皮,連思想準備都做好了,結果懲罰卻這麼輕,他都不知道還給什麼反應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