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看著周嫂忙忙碌碌地幫舊容收拾行李,而自己,隻有腳下這簡單的一個背包。
她就要隨她去那裏了,日本,屬於池北堂的家。
連婚期都還沒有定好,他們說好的契約也還沒有簽,不知道殷少跟池北堂說了什麼,他竟然就同意娶舊容了。
他……怎麼就同意了呢?
他不是說要娶她的麼?不過或許,他隻是想娶宮城家的女兒罷了,是誰都沒有關係。
初見在即將離開這裏的時候,終於在這樣月色柔和的夜晚,站在了宮城家的正規的臥室。
而小歐,還在那個漆黑的小破屋子裏,一個人瘋瘋傻傻吧。
她實在不知怎樣去麵對她。
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肯仔細的回想那一日……
她蹲在媽咪墓地周邊的馬路上,烈日炎炎。
最無助的時候,一輛高級轎車停在她身邊,車窗緩緩搖起。
她抬起頭,看到裏麵的男人,精致的輪廓,帶著墨鏡,看不清楚麵容,但是全身散發著一股霸氣,讓人不敢接近般的冷漠和疏離。
對上她疑惑而期盼的眼神,他微微一笑,嘴角綻放一個完美的笑容,竟然比盛夏的繁花還要絢爛。
不得不感歎,這是一個英俊無比的男人。
男人將頭伸出車窗,眼神滑過她被帽子遮住疤痕的臉,示意她上車。
她沒有說話,起身便進了他的車子。
剛一關上車門,初見還沒來得及反應,那男人摘下墨鏡,看著他的眼神熾熱得讓她渾身焦躁不安起來。
而這熾熱也不過一瞬,轉而代替的是,是犀利的如同冰霜般的眼睛,連他們之間的空氣也好似一時間凝固了。
迎接那道視線,初見的脊背都莫名地起了寒意,如寒冰滑過。
她不得不承認,他就像一個魔,將她吸引。
她的臉紅了起來,低下頭不敢去看他。低低的帽子也依舊擋不住她如瀑的長發,車窗外的暖風吹來,完美的青絲隨風纏繞在她的脖頸與臉頰之間,如舞動的妖,歡樂地躍動。
心裏忐忑不安起來,她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讓她上車來。
“先生……請問,請問為什麼讓我上車?”
“你對這裏熟麼?”男人問。
“還可以,不是特別熟。”
“知道去市區的路嗎?”
初見點點頭,“知道。”
“那麼,麻煩小姐幫我帶個路,我到市區後,送你回家。”男人似笑非笑地勘了她一眼,繼續說,“對了,你家住哪裏?”
“額……”思索了一會,初見說,“萬和路,別墅園。”
男人有點驚訝,轉過頭,看著一身樸素的初見:“你住在萬和路的別墅園?”
“嗯,對。”
“那麼,你是宮城家的什麼人?”
“我……”從小,小歐和爸爸那些人都告訴她,不能對外說她是宮城家的女兒。所以想了想,她說:“沒什麼,開車吧。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