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無聲的醋意蔓延,這醋意還伴著隱隱約約的痛感。
他再次想起那個女人,如今,她離開他已經好久好久了,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大概有五年了吧。
就連這個女人出道至今,都已經三年了。
而她,卻像人間蒸發了一般,真的從未出現過。
是他失算了吧,以為靠著一張與她相同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那個女人就會出現。
或者,即便她自己不想再出現,也會有人見了她錯認為是大明星淩寒星。
可是這幾年,一點類似的消息都沒有。
是她把自己藏得太好,還是其實……這個世界上造已經沒有她了呢?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讓自己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不由得突然被揪緊。
千萬不能——千萬不能死!
她還沒有得到他的報複,他還沒有恨完!
此刻的池北堂,再次陷入沉思——究竟要怎樣,才能把她揪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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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臨的時候,寒星被他帶回了家。
自從這一次開始,她似乎聽話很多,溫順很多,這種溫順,並不是無力的順從,而似乎是發自內心的主動對他好。
池北堂也一樣,不再動不動就對她大呼小叫。
突然,一夜之間,兩個人就像相處多年的男女朋友一樣,自然而平靜。
可是事實上,是寒星在病床上無聊的幾日突然想明白了,如果要高傲,如果要對任何一個人高傲地活著,那麼必須屈從於這個強大的男人。
隻要有了他的庇護,自己就可以擁有更多更強大的尊嚴去麵對全世界。
如果違背了他的意願,自己不僅什麼都得不到,並且會徹頭徹尾的狼狽。
寒星想起那日在化妝室中和裏美的對話。
她一邊隨意地攏起自己的碎發,一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問裏美:“你以前見過北堂——深愛過的那個女人嗎?”
裏美沒有想到她會突然如此發問,怔了一下,才怯生生地說:“見過。”
“她好看嗎?”
“寒星——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哦!”
“嗯,你說吧,我不生氣。”
“你有多好看,她就有多好看。”
寒星呆呆地看著鏡中的自己,忽然有片刻的失神。
“就是說,你和她長得簡直一模一樣!”
“不是我和她長得一模一樣——”寒星微微歎息著:“是後來的我,被動地長得和她一模一樣吧?”
裏美低下頭,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你的頭發和她有一點不同——”
“什麼不同?”
“她的發絲好像比你的更軟一些,而且,她喜歡紮起高高的馬尾,而你卻喜歡淩亂的散著。她比你更簡單些,你比她更風情一些。”裏美小心翼翼的看著鏡中的寒星,生怕哪句話說錯惹她傷心。
而寒星卻隻是淡淡的笑著。仿佛並沒有往心裏去的樣子。
而心裏的悲涼,早已經浸入骨髓。
她的發絲更柔軟,她的打扮更簡單嗎?
那麼自己呢,已經被這個越來越光芒萬丈的位置所腐蝕了嗎?
手裏拿起眼線筆,對著鏡子化起來,一邊繼續淡淡地問:“那麼,她的妝容呢?是喜歡什麼樣的?”
“她的皮膚似乎沒有寒星好呢,你膚質比較中性,就像嬰兒的肌膚一般柔嫩,她的卻是油性的,隻不過平時護理的比較仔細吧。”
“還有呢?”
裏美不曉得為什麼今天寒星會問她這麼多關於她的事,卻隻是一五一十地回答著:“她的眼妝也是再淡一些,然後——哦對了!她喜歡穿黑色,我見她的幾次裏,她好像都是穿的黑色。”
“哪種款式和風格呢?”
“比較精致,但是也比較自然的吧。看起來不是特別高調的,卻依然會給人一種疏離和不能接近的遙遠感,這一點還是我們寒星好啦,我一見你就很親切,就敢和你說話呢!”裏美笑著,仿佛終於想到了一個寒星比淩星好的地方。
可是這在寒星心裏,卻又是一根深深的刺。
親切,是因為最初她和裏美一樣,甚至連裏美都不如把。隻能任由舊容欺負,所以才沒有距離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