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耳力好,縱使君傾與朱砂的音量低,君鬆還是聽到了,他在心裏呐喊道:別!別讓我給主上帶路!千萬別!
君鬆這般想著,連忙給朱砂做了一個乞求的動作。
朱砂眼瞼直跳。
隻聽君傾又道:“朱砂姑娘嫌棄我,我明白了。”
“……”朱砂眼瞼跳得更厲害了,這人,怎的和他兒子這般像!?
前邊,帝君與沈天已經跨進了前廳門檻,而他們還是一步都沒有動。
君傾似很是失落地收回手。
可也就在他的手垂下就要碰到衣擺時,一隻溫暖纖細的手忽然就握住了他的手。
那溫暖的感覺讓他的手不禁一抖。
朱砂好似生氣般將君傾的手捏得有些緊,飛快地小聲道:“好,民女帶著丞相大人走,稍後侯爺必然有責於民女,屆時丞相大人必要為民女解釋一二。”
其實,並不是嫌棄,亦不是厭惡握著他的手的感覺,僅是覺得不妥罷了。
雖說男女授受不親,但她心中坦蕩,並未有什麼不當有的想法,不過是以她的名聲幫他一把而已,並未有什麼,且還是他相助於她在先。
這般想著,朱砂便很從容。
她覺得君傾心中應當也是同她一般。
她絕不會知,她想錯了。
“朱砂姑娘盡可放心。”君傾默了默後才微微點頭。
君鬆在心裏舒了一口氣。
“好,走了丞相大人,帝君要落座了。”朱砂抓著君傾的手,邁開了腳步。
朱砂隻顧著充當君傾的眼睛,並未察覺到有那麼一瞬間,君傾回握了她的手。
動作很輕,也很小心翼翼,卻又很快鬆了手,隻任她牽著他的手而已。
在朱砂帶著君傾一齊走向前廳時,月門外,君傾的那隻小黑貓將腦袋探進了月門裏,看著他們的背影,用爪子撓了撓臉,便又將腦袋縮了回去,跑開玩去了。
姬灝川坐下時正好瞧見朱砂與君傾肩靠著肩跨進門檻,目光在朱砂麵上有一眨眼時間的定格,而後笑道:“君愛卿與這位姑娘這般親昵,莫不成是君愛卿的夫人?”
他們的手交握在廣袖之下,旁人隻瞧得見他們肩靠著肩親昵行走,並未瞧得見他們交握的雙手,是以朱砂在聽到姬灝川的話時,輕輕地拉了拉君傾的手。
沈天請了姬灝川落座後才敢坐下,他坐下時才看向君傾,那一刻,他驚得險些拍案而起,因為他發現那與君傾肩並肩走著的不是別人,而是朱砂!
而朱砂方才在君傾身後一直低著頭,沈天並未注意,這下一瞧見,可謂震驚不已怒竄心頭,當即喝罵道:“你如何到這兒來了!?還這般——”
沈天怒指著朱砂與君傾那交貼的雙臂,沒有再往下說什麼,仿佛這是什麼汙穢的事情一般,隻怒喝道:“還不快退下去!?成何體統!”
“沈侯勿怒,本相不識府上的路,朱砂姑娘不過是為本相帶個路而已。”君傾平靜道,此時他已輕握著朱砂的手,似乎不想讓她收回手,“再者,朱砂姑娘正是見沈侯而來,沈侯怎能聽也不聽朱砂姑娘說話便將她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