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豐姿俊逸芝蘭玉樹的燕國當今帝君姬灝川?
“孤還道是誰人,原是君愛卿過來了。”姬灝川淺笑著,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受傷家丁,道,“沈侯還是快些命人將人抬起去吧,可不要真的讓君愛卿來為沈侯府上的事情操心。”
“是,帝君。”沈天心中雖恨極,本還要說什麼,奈何姬灝川已經發話,他便不好再說什麼,隻好命人將那受傷的家丁給抬了下去,倒也真怕汙了姬灝川的眼。
“下臣君傾,見過帝君,帝君聖安。”君傾站住腳,朝姬灝川躬了躬身,恭敬道。
朱砂與君鬆也隨即朝姬灝川垂首躬身。
“君愛卿何須如此多禮,還不快快平身?”姬灝川忙做了一個虛扶的動作,似乎他很是喜愛他的這位愛卿似的,
“謝帝君。”君傾直起。
“既在沈侯的府上見著了君愛卿,便一齊到廳中嚐一嚐沈侯從雍邑帶回的茗茶,君愛卿可願賞孤與沈侯這個顏麵啊?”姬灝川很溫和,竟是不端絲毫的帝王架勢。
“帝君相邀,這是下臣的榮幸,下臣自當樂意之至,隻是——”君傾“看”向沈天,“怕是沈侯還有話要說,沈侯這話未說完,下臣這一介外人怎敢踏進沈侯的廳子。”
“嗬!君丞相說笑了,君丞相既已堂而皇之未經通傳便闖進了本侯的府邸裏來,又何來不敢踏進本侯的廳子之說?”沈天笑看著君傾,似玩笑一般道。
沈天在笑,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恨不得想殺了君傾,包括君傾自己,亦是再清楚不過。
“本相並非是闖進沈侯府上,不過是沈侯府上的下人腿腳太慢,通傳得太慢,而本相沒有耐心等待而已,又何來‘闖’之說?”君傾道得冷淡緩慢,仿佛他做的事情是再合理不過一般。
沈天咬牙切齒。
姬灝川則是在這時淺笑道:“二位愛卿,有話廳子裏坐下品茶慢慢說也不遲。”
“是,帝君。”
姬灝川說完話,率先轉身朝前廳走去。
沈天其次。
君傾最末。
君傾似乎並不急著走,他在跨出腳步前朝站在他右後側方的朱砂伸出了右手。
朱砂看著他的右手,倏地擰起了眉。
很顯然,他這是要她如之前一般牽著他的手為他帶路。
可現下已經到了這前廳的院子裏,到了帝君與沈天麵前,她若是再牽著他的手為他帶路,豈非太有失體統?
是以朱砂壓低音量道:“丞相大人,帝君與侯爺麵前,這般恐是不妥,民女覺著還是讓小黑貓給大人帶路為妥。”
“可是小黑不知上何處皮耍去了。”君傾也壓低音量,將音量壓低得隻有他與朱砂二人聽得到而已。
朱砂說得很嚴肅,君傾也說得很正經。
朱砂隨即朝四下看了看,發現那隻小黑貓真的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朱砂將眉心擰得更緊了,忽地看一眼站在一旁也沒走動的君鬆,又小聲道:“丞相大人還有侍衛在不是?”
君傾想也不想便道:“君鬆是男人。”
朱砂險些就道:丞相大人不就是有龍陽之好?好在她不是嘴快之人。